第56章(2 / 2)

多人,而且连那莫名死了的赵焕之也在其中,此事若让裴晏知道,怕是会摊上更多的麻烦。

见顾珩哑然不语,裴晏叹道:“看来又是一个不见刑不开口的硬骨头。”

顾渊赶忙替子申辩:“既然案情存疑,当改日将人牙子也一并抓来问过再行定夺!”

“既然案情存疑,口供相悖,按律当可用刑。”裴晏驳了句,又将从沈承那听来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扔了回去,“顾县令方才不是也说,能犯此等罪行,必是凶恶奸猾之徒,岂有不打自招之理。“

他捻了两根令签出来,“先各打十板吧。”

“裴少卿!”

裴晏手一顿,抿嘴笑道,“多谢顾县令提醒,我差点忘了。这云东家手眼通天,先前那江夏县衙,便无人敢动,想来沌阳亦是如此,杖刑难免偏外重内轻,对顾公子甚是不公。”

说罢指尖转动令签,指向卢湛秦攸,“这二位乃太子卫率,必不会徇私,就由他们来吧。”

顾渊嘴角抽动,已近花白的胡须微颤不止,他这大半辈子都顺遂得很,虽只在江州做个小官,但既远离族中琐事,又照享荣华富贵,顶头上官还是高攀了他们顾家的堂妹夫,多少也给些脸面。

那日在州府,他便知这东宫来的年轻人不是善茬,一回府就将这不成器的儿子禁足,就是怕惹祸上身,谁知这火还是烧到头上了。

沈承见状上前低声劝道:“裴少卿,顾珩下体伤势较重,恐是熬不住杖刑。”

裴晏起身下堂,用令签挑开顾珩衣衫看了看,颔首道:“也是。”又踱步到云英面前,微微低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纤纤佳人,当众杖刑,沌阳怕是难免要遭郢州城的贵人迁怒了。”

沈承连声称是,顾渊脸色刚霁,却听裴晏又道:“那便换拶子吧。”

裴晏抬手扔下令签,坐回堂前,见众人纹丝不动,秦攸拔剑指向角落的差役:“还不去拿?”

差役颤声应着,连滚带爬地去拿来两副拶夹。秦攸一把拽过来,扔了副给卢湛,回身看向裴晏,见其微微仰头示意,颔首默然应下,走到云英面前俯下身,用只得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得罪了”。

云英眸光微动,浅笑着伸出十指。

另一边卢湛则难掩幸灾乐祸,咧嘴催道:“手伸出来,别让我来掰啊,省得拿不好轻重,倒把你给拽脱臼了。”

顾珩乞着看向顾渊,见其别过头去,心知是在劫难逃,只得吃力地伸出手,卢湛笑着将拶夹套上去,左右手挽紧麻绳,用力朝两侧一拉,顿时被那杀猪般的惨叫吵得拧住眉。

两人受刑,只听得一人哀嚎,顾渊不忍看儿子受苦,抬眼看向默不作声地那头,凝脂般的纤纤玉手,已渗出血来,顺着拶夹直往下滴,确也不像是徇了私。

裴晏转眸看着,紧抿双唇。这行刑的讲究可多着,他特意让卢湛把秦攸也叫来,就是怕卢湛这傻小子拿不准轻重。秦攸知情识趣,他当放心些。

但再轻也是要吃些苦头的,不一会儿,她额前也已渗出斗大的汗珠,脸上倒是云淡风轻,似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