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走到他身后，双手顺着肩头搭下来，左脸蹭着颌角的青茬。

“等会儿。”

裴晏微微仰头别过，蘸墨又添了两笔，云英哼了几下没得回应，索性抽走了他的笔，三两下把鱼身补全，又添上几片鳞。

裴晏忙道：“这琵琶鱼没有鳞。”

云英哼了声，扔下笔掰过他的脸，半垂着身子堵住他的嘴，如一条水蛇，缠绕挪到胸前，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

往前凑了凑，好像差点意思。

“辟了几天谷就这么清心寡欲，今晚不会是最后一顿，以后要改吃素了吧？”

云英贴着他的前额，唇峰轻扫，热息细密地落在脸上。

裴晏却似笑非笑地说：“我都可以。”

云英倏地拉下脸：“那你素着吧。”

裴晏托住她后腰，笑着将人抱起来，垂首边吻边往屋子里走。

床幔挑开，他将她压在身下，不紧不慢地抽去衣带，边吻边将她两只手腕系上，缓缓拉过头顶，栓在床沿。

唇舌分开，云英缓过气，咬唇道：“上哪儿学的荤招？”

裴晏笑了笑没应声，只坐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服。

果然还是在生气。

云英自知理亏，伸出腿去勾他。

“说话呀。”

裴晏睨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从床下抽出条麻绳，将她两只脚也绑了起来。

“别乱动。”

裴晏伸手给她理好头发，勾了几缕出来撘在肩上摆弄好，又顺着脖颈往下滑，左右拨开衣襟，露出丰润的两团，指尖在丹蕊处用力掐了一下。

云英吃痛地瞪了他一眼。

“你以前都是这么审人的？”

“我就是想起好像还没给你画过像，过几日你要走了，又不肯带我，择日不如撞日。再说了……”

裴晏笑着反问：“我为何要审你？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云英抿起唇：“没有啊。”

“那你怕什么？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云英想了想，索性挑明问：“玄元子都跟你说了是不是？”

裴晏垂眸看着她：“这么说你承认了？”

承认？

云英眉间微蹙，看裴晏笑意未减，细一忖，试探地问：“他怎么跟你说的？”

“还想骗我，你先前答应过我什么？”

云英嘟囔道：“我哪有骗你……”

裴晏冷哼了声，也没再多说，起身要去外头拿笔墨。

“那我也不是要瞒你一辈子，就想着再过个七八年……”

“你还想骗我七八年？”

裴晏一时没忍住。

要是七八年都学不会，那不如趁早淹死算了！

云英别过眼。

“那他年年都派人去钱唐祭拜你，又追封又修冢，现在还要亲自主持迁葬，生怕有人不知道，分明就是诱你现身的饵！”

裴晏站在门边，背对斜阳，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他早就大权在握了，若真心帮你还愿，你还在洛都的时候怎么不做？现在知道人找不着了，该死的人也都死干净了，倒演起言而有信来了！呸！”

“元琅要给谁迁葬？”

云英意识到不对：“玄元子没跟你说吗？”

“他只与我说朗儿教我凫水的法子不对，扑腾到下辈子都出不了海，恐怕是有些人暗中使绊子，答应的事不想兑现。你说的这些，他没有提过。”

“狗东西……多管闲事。”

云英啐骂了声，抬眼对上裴晏的目光，面露愧色，软下来求饶。

“你先松开我。”

“你这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