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几句客套话,另只耳朵便被陆三用力地拎起来。
“大人说话,小兔崽子少凑热闹。”
他不敢出声,只能龇牙咧嘴地任由陆三拽走。
程七推窗左右张望,回身说:“三爷逮走了。”
云英懒懒地应了声,这间屋子平日吃饭用,高高低低的坐处多,她进来便挑了角落那把斜躺着最舒服的高椅,半截小腿搭在扶手上摇晃。
“我做事就图个自己高兴,关大哥能救则救,救不了,我给他多攒些陪葬,让无常逮回去凑一锅炸,正好看看,南朝人与他们倭人有几分不同?是油水多些,还是骨头酥脆些。”
“沈夫人既然认得我,那我也不跟你说废话,就算是过去在我的地方,一州刺史加上世袭藩王,你想要的这两条命都太贵了……”
云英瞪了眼一直盯着她的家伙,嘴角一扯,调子也略高三分。
“但裴詹事说他出得起,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朗儿安全回来,这人命牙子的报酬我算收到了。别的,你们就自己谈吧。”
裴晏不免苦笑。
宋平来找他时说云娘答应了,但具体的等见面再谈,可一整天过去,他也没见着人。这下算是明白了,她原是买张令姿的账,他是她交易出去的货。
裴晏收回目光,也收起遐思。
“吴王虽好面子,但更重利益。只要能除去顾廉和他的裙带帮衬,位子空多了,就得有新人坐。太子只要答应既往不咎,又让些好处出来,沈夫人先前想翻的案,便不难。但夫人如今想要吴王的命,这非同小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张令姿想了想:“无妨。裴詹事只需除掉一人即可,另一人,我想我有法子一命换一命。”
裴晏知晓她的病情最长也就剩个三五年,便不再劝,转而请张令姿给秦攸稍个口信。
云英没忍住开腔:“趁夜偷袭,那么多羽林军,死伤还没岛上被关大哥埋伏掉的多,如今个个都在定海好吃好喝地供着,唯有你们两个旱鸭子被逼下了海,秦校尉怕是早就与扬州官场搭上了,你还信他?”
“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