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老五争辩道,“那、那她男人就在那儿啊!她人也是半醒着的,可享受着呢,那腿啊,夹住那些个船工一个劲地往里塞。咱莹玉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谁知道是不是嫌那公子哥棒槌不经使?”

说罢左右几人会意地笑开,云英微微仰头,面无表情。

一声脆响,老五半边脸登时红得滚烫,石老轻甩了甩手,朝云英微微躬身。

“混小子不懂事,望云娘子勿怪。”

老五被石老打了一巴掌,虽不服气,但也不得不低头。他们几个早就对这女人心生不满,这江州原本是他们的地盘,自打这女人来了,杀人越货、销赃毁尸的脏活还是他们做,却只能接她经手的生意。

平白无故,成了个娘们的打手,却还捞不着个甜头。放过去,江州城哪家酒肆的娘子是他们碰不得的?就是那高门大户里三贞九烈的夫人,也就是一巴掌打晕了的事。

不过就是卖皮肉的贱人,以为只卖那达官显贵,就能摇身一变成人上人了?

同是下九流,清高给谁看。

这身份地位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要怪就怪自己的老娘没含住根金棒槌!

但不服气也没办法,这女人身边跟着那个陆三他们打不过,本想多拉上几人暗中设伏,却被石老拦下来。

年轻气盛总是不知天高地厚,能在镇戍兵那讨着好的人,绝非他们这些野路子能招惹得起的,头几回捉了人又放回来,分明就是手下留了情。

石老虽不想和这种看似左右逢源,实则与虎谋皮的人来往过密,但云英出手大方,又顾虑周全,对他这儿的老弱妇孺也照顾有加,可谓是恩威并施。

这送上门的财神若一再拒之门外,下回来敲门的可就是瘟神的道理,他自是懂的。

见云英没吭声,许是还不满意这出老子打儿子的戏。

石老眸光阴鸷,对着老五斥道:“还不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

老五这才不情不愿地细细道来。

温宅里的聚会大约月余一次,一开始并不是莹玉,而是莹玉的侍女。自去年端午后,侍女便不知去向,聚会上的女子也变成了莹玉。而与裴晏猜想不同的是,那些赤膊交欢的男子都是漕运码头的船工,在一旁坐着饮酒观赏的才是贵人。

老五趁他那相好的男人不在时才会去小东门附近,一更去,三更回,路过听见些响动,这才扒墙看见了。

后来也遇上过几回,但老五认得的官不多,贵人说不上来是谁,但那些船工每次都是不同的人。

云英抬眼看裴晏,四目相交,但见裴晏唇瓣微动,欲言又止。

她点点头,问老五:“你怎么知道是船工?”

“有一个在赌坊碰见过一回,走狗屎运,赢了不少钱,我就跟着他一路到了漕运码头,亲眼看他上了徐家的船。”老五咂摸了会儿,又想起些细节,“最后一次我记得,那伙人操弄得太狠了,见了血,莹玉似乎给疼醒了酒,哭闹起来了,那次草草地散了。”

老五说着,忽地又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次有顾县令的小儿子!”

云英一愣:“顾珩?”

“没错,就是那狗杂种!”

缄默须臾,石老沉声道:“云娘子可还有别的要问?”

云英抬眼看向裴晏,眼神试探,见他微微颔首,这才笑了笑:“要问的是没了。但……”

她上前一步,仰头斜睨堂内,温声道:“我听说,这寒皋断舌才会说话,不知道人是否也是如此。”

堂前那几个精壮汉子立马变了脸色,石老凝眉不语,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云英。

身后卢湛屏气凝神,这才刚消停了没一会儿,竟又呈剑拔弩张之势。他暗自掂量着要不先一脚把裴晏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