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是谁,刚杀个分明,官爷就来了。旁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耐着性子又教了一遍,语意森森,“跑了的那些男人可不喜欢我救你们。出卖我,纵使出得了县衙,也活不过十五,记住了?”
“记住了……”
云英仰起头,漆黑一片,唯经年累月的潮气卷着浓浓的鱼虾腥臭。
令人作呕。
鄮县县令吴峻昨夜酩酊而归,一觉睡到巳时。侍女唤了几趟才勉强睁眼,说许县丞已经候了一个多时辰。
“让他回去,天大的事都明日再说。”他摆摆手。
侍女局促:“可许县丞说,裴詹事今日还要赶去定海,请大人快些……”
吴峻猛地一哆嗦,坐起身:“你说谁?”
“许县丞……”
“谁要去定海?”
“裴詹事。”她顿了顿,“还有沈娘子。”
宿酒霎时醒了八成,吴峻急忙下床,一脚踏空,双膝重重跪地,给侍女拜了个早年。
吴峻赶到县衙正堂,两列羽林军齐刷刷地看向他,惊得他腿一软,还是张令姿主动替他解围。
“春耕虽忙,茂远公也切莫太过废寝忘食,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