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说。”
秦攸应了声,刚要出门,忽地想起一件事,又禀道:“殿下还让属下带一句话。殿下说他答应裴少卿的事,一直记着的,但眼下还不到时机,望裴少卿多给他些时间。”
裴晏微微一怔:“知道了,你去吧。”
秦攸出了门,裴晏在案前呆坐了会儿。
他上回去信向元琅提及江州事毕后有一事相求,那是他不愿去求裴玄,想让元琅给他指婚。但信中不便详述,元琅看来是误会他在催他兑现当初在东山上的承诺。
案前的锦盒安然摆在那儿,里头的东西已经被她带走了。
裴晏叹了声。
误会便误会吧,如今已没那必要了。他能做的,能给的,他已经都交出去了,人家弃如敝履看不上。
他以为她不贪家世,不求富贵,只要他这个人。
他是自作多情了。
裴晏倒在床上,眼还没闭上便已是半梦半醒,一股倦意涌上来,一睡便是整整一天半。
醒来天朗气清,难得出了大太阳,窗外雀鸟叽喳,裴晏自觉热退了许多,起身想出去走走。一开门,便与卢湛撞了个正着。
裴晏病中虚弱,脚步不稳,又是近两日没吃东西,撞在卢湛那一身精肉上,硬是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
卢湛赶忙上前搀扶,连声抱歉,裴晏也没与他计较,只道:“我不让你们别进来么?什么事?”
“诏令已至江州,李大人……贬去了荆州,不日起行。”
裴晏展眉道:“总算是定了。”
他一抬眼,见卢湛神色为难,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