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门,双眸漆黑如井,见不到半分波动,亦没有等他回答。
“羊肉腥膻,但是个好东西,就是杀起来麻烦,得先剃了毛,再割一刀放血,皮要剥下来卖掉,肉吃了,骨头也还能炖个汤。”
“两脚的羊就简单多了,不如四脚的贵,浑身劈不出几两精肉来,太瘦小的,只能换一小袋米糠。但小归小,上了砧板也还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将军吃肉,臀肉和乳肉鲜嫩,兵卒喝汤,运气好的,捡个爪子啃……头就没人要了,刽子手也嫌看着晦气。”
她笑了笑,“该挂在那上头的是我。”
裴晏仰头望去,明月破云出,银辉落在城门上,阖静无声。
“没有人该被那样挂着。”
他说道,上前抱住云英,头摁在自己胸口,不让她再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