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夜恐怕除了他,还有别的人跟在后头。
一个念头自心底涌上来,他立马起身,却在门边伫足良久。
若真是那样,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但元昊什么都知道了,却没有直接缚住他。他知道元昊恨的一直是云英,他和莹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花厅里,元昊席地而坐。
这府邸过去的主人附庸风雅,桌椅案台,均是千金难寻的木料精雕而成,他来了以后,全都让人劈开当了柴。
南朝便是卒于这些骄奢淫逸之物,他们北人本是绝境中拼杀出的铮铮铁汉。可打下了江山,却失了脊骨,日子过得好了,荒漠里驰骋的狼都成了脑满肠肥的狗。
天子也学那南朝皇室开始沽名钓誉施什么仁政,还让那些满口大道理,却只会算计争权的士族爬到将士们头上。
柔然压境时,天子怎么不让那些身无三两精肉的士族拿着他们的仁义道德去打仗呢?
如今连党项部都敢爬到他们头上拉屎。蜀郡天府之地,粮草充足,百里之外的江原竟撑不到十日便破了城。甚至不如当年南朝的益州牧,那老匹夫都闭城坚守守了百余日,破城时城中弹尽粮绝只剩几十个活口。
他元昊一个人有雄心壮志又如何,手头尽是些膏梁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