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卢湛蹙眉细忖,“所以你们才费功夫在去年修补的地方做手脚,想让裴大人以为是天灾,是江州过去留下的人祸?”
秦攸点点头,将手中酒囊递给卢湛。
“可太子不是回复大人说不急于一时吗?为何又……”
“裴大人心志高远,太子爱重裴大人,不希望他为难。”
秦攸顿了顿,他也是回来清点人手时才发现,卫队中除了卢湛,要么是江海边长大,要么则是当初南下时打过水仗的。此行名单皆是太子钦点,想来是一早便存了乱中取利之心。
“昔日在怀朔,就连怀王殿下自己的儿子,军令完不成也和我们一样挨罚。可进了东宫,明明是我犯的错,受罚的总是别人。只有你会骂我,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卢湛灌了几口酒,胸口堵得慌,“卫队人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你也不信我,你也觉得我是那不堪大任的傻子。”
秦攸笑骂道,“你个旱鸭子,我信你你就能从那水门潜出去吗?”
卢湛哑然,但还是不服气地别过头。
秦攸轻叹一声,“上回在沌阳,你喝多了与我说,你阿爷走的时候和裴大人一般年纪,你说他很像你阿爷,你还说裴大人在朝中被人孤立,你阿爷若活着,你要介绍他们认识。”
“我当然信你,但此事你知与不知,结果都一样。我不想你为难。”秦攸拍拍卢湛的肩,起身道,“自己收拾好了再回来,别让裴大人看出来。”
人影渐远,卢湛一口饮尽囊中残酒,奋力扔向湖中。
扑通一声,空囊袋飘了会儿,缓缓沉入水中。
辰时日盛,裴晏醒来时屋内只有他一人,另半张床早就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