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臣轻哼一声撤开了手掌,不知从何处拿来温热的软布,擦去了莫钰额头的冷汗,然后才别扭地说:“孤可没担心,只不过是有经验罢了。”

“再说,不让孤照顾你,你想让谁跟你这么靠近,嗯?”

许玉臣的眉毛危险地扬起来,显然又在吃不知名的莫名其妙的醋。

莫钰笑了下,恍若春花盛开,在荒凉贫瘠的土地上熠熠生辉,为大地带来盎然生机,也让许玉臣心神一颤,默默望痴了。

莫钰没有搭话,一时间帐篷里只有火苗噼里啪啦的细微响声,寂静到让人不忍破坏。

猛地,许玉臣低下头,弯着腰,将头埋在他的颈部,双手环抱住莫钰的腰部。

然后从脖颈吻到了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啄过,生怕弄疼了身下人。

嘴唇凉凉的软软的,带着肃杀的寒气,却让人想到夏季的荔枝,想要索取更多,许玉臣的手也在四周游走,抚摸过每一寸的肌肤。

莫钰葱白的手指抓紧了身上盖的兽皮,轻轻给予回应。

他的嗓音依旧沙哑,说话像是喉咙里有把钝刀割砍,但还有心情开玩笑。

“陛下,臣惶恐,若将病气传给陛下如何是好。”

许玉臣眯起眼,抬眸望去,正对他含笑的澄澈眼眸。

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整了整凌乱的兽皮盖被,在莫钰额心落下一吻。

“那我就赦你无罪。”

明明在上方,却仿佛带着臣服的意味,这一幕温情又浪漫。

许玉臣将人抱在自己怀里,抵足而眠。

一片寂静中,他嗓音性感到腿软,语气却深情得让人放佛可以溺死在里面:“瘦了。”

连日奔波劳累来到边境,又生了大病,怎么会不瘦。

莫钰捏了下削瘦的腰肢,感觉确实少了肉。感。

他耸耸肩:“没办法呀,陛下不喜欢了?”

“说什么傻话,怎么会不喜欢,”许玉臣皱着眉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别胡思乱想。”

莫钰本是开玩笑,但他感觉许玉臣比自己还当真,他笑了下,嘴角的弧度一直没压下去。

外面传来通报,传话兵站在帐外喊:“陛下,烦请移步大帐商议要事。”

“孤知道了,”他响应,为莫钰掖了下被角,正准备走却被扯住了衣角,惊讶望去,“怎么了?”

“臣一起去。”

莫钰目光执着,说完还是不受控制地咳了几声。

许玉臣脸刷的黑了下去:“不许!”

可莫钰坚持地望着他,咬着嘴唇不说话,最终,还是许玉臣让步了。

他手把手给莫钰穿好了衣服,又不放心地塞了个手炉,还在犹豫要不要加个大氅时,莫钰已经先一步走出去了。

许玉臣嗤笑一声,跟了上去:“这么不听话,不管不顾就丢下孤了,信不信孤不让你去了。”

“生病的人还没点任性的权利吗?”

莫钰用手挡住嘴巴咳嗽了几声,好笑的望着他,对他的纵容早有了解。

这个世界的许玉臣,不一样。

哪怕别的世界,他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相爱,可是这个世界他是临时登基的皇帝,在权力真空中,莫钰要成为他可以信任的人。

不然,就会回到最开始,许玉臣对他的强硬控制中。

他不懂君臣,不懂分寸之意,不懂怎么爱人。

帝王身份也决定了,他不需要了解。

但是,莫钰会教他。

两人并行走入大帐中,一众五大三粗的武将齐刷刷望了过来,他们恭敬行礼,被许玉臣拦了下来,他大步坐上主位,仔细端详地图。

“今日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