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林奉儒去信,无非是想接走云歧,却没有想到买一送一,买小送大。
林奉儒苦笑,“这么多年,我看似什么都有了,却什么都没有。我是林家光耀门楣的傀儡,想要的不敢要,不想要的偏偏要握紧,如今林家有了交代,我想为自己活一回。”
他这一辈子循规蹈矩,温姝是他唯一的出格之作。
他来到他身边,却不敢告诉他他是为他而来。
只是温姝这样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
“林大人,温姝不值得,如今的沐青更加不值得,这桃花镇风光正好,林大人小住几日,便寻自己的将来去罢。”
“你便是我的将来。”
他目光灼灼,情意悉堆眼角,温姝仿似见曾经那一身朱袍的司谏陪着他从一条血路走过来,向他伸出了手。
若不是温姝信任他,并笃定他会为了自己善待云歧,又怎么会把云歧交在他手里。
他善于观察和利用人心,林奉儒一向赤诚单薄。过去种种作为在今天的温姝看来不过是欺负老实人罢了。
温姝为自己过去招惹的情债有些头疼。
林奉儒不只是个老实人,还是个聪明的老实人。
三言两语怎么能打发走当今的尚书令。
前尚书令微微一笑,宽宏大量,“无妨,我在隔壁买了一处宅邸,日后你我便是邻居,都是从京城而来,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温姝这时候才发现清风朗月的林大人腹黑的一面。
谢卓终于没有忍住将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放在桌上。
云歧啧啧叹道,“某些人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要钱没有,要房没有,还想讨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谢卓怎么想这厮形容的都是他自己。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淡淡道,“某些人抛家弃子带着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就想登堂入室,滑天下之大稽。”
云歧怒,“你说谁呢?”
谢卓冷笑,“我说你了?”
林奉儒老神在在,仿佛没有听见。
温姝被他们吵的头疼,又不能朝着云歧发火,只能怒目对谢卓说,“你闭嘴。”
云歧得意地挑眉。
谢卓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将云歧拉出去蒙着头揍一顿而不被温姝发现。
农历说,今日不宜开张。
果真不宜开张。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谢卓愤怒地打开,见当朝的小王爷手里提着金色的鸟笼,一边逗着笼中的鸟一边进来,身后还有不少兵。
他穿的随和,看起来不像个王爷,倒像个寻花看柳的浪荡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来,满座的人中目光只看着温姝,就像这一幕已在梦中出现千百回。
他指着云歧啧啧道,“巧了,皇叔要找的人都在这儿了,本王可立大功劳了。”
谢卓将温姝挡在了身后,“你想做什么?”
祁康将鸟笼放下来,装作惊讶道,“你不是死了吗,这里哪有死人说话的份?”
这群人嘴一个比一个厉害,谢卓武功盖世,却在口舌方面吃了亏。
“林大人年纪轻轻告老还乡,我怎么记得林大人的家在北方?”
“本官在南方也有产业。”
“你既然辞官,缘何自称本官,见了本王竟不行礼,本王现在治你不敬皇室,欺君罔上,窝藏钦犯的罪名,你可有话说?”
第二百二十章
林奉儒被这一顶一顶帽子扣下来,恍惚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恶贯满盈。
云歧在旁边叫,“一个小破王爷拽什么?”
祁康不悦地皱眉,“闭嘴,按照伦理你得叫我一声哥哥,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
祁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