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茵是在夜醒准备去卫生间时听到一阵阵抽泣声的。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认真听了一会儿，才确认发声的方向。

陈若和苏菁菁一向睡得很沉，温芷茵试着喊了一声：“纤凝。”

抽泣声也跟着停止了。

温芷茵下了床，来到宋纤凝的床边，看到她脑袋面冲着墙壁，肩膀在微微抖动。

“纤凝，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很轻，夹杂着明显的忧虑。

温芷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来直接问她，夜里一个人哭，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可是她又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她很担心她。

宋纤凝转过身，突然向她道歉：“知知，对不起。”

温芷茵更加不知所措。

她伸手抹掉了她的眼泪：“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我早该告诉你的。”

宋纤凝说话时还带着抽泣声，“之前我骗了你，其实我跟你要卫煜公司的地址...是因为...我喜欢他...”

她说的断断续续地，温芷茵也听明白了大概。

她这次只是假借送礼的缘由去公司见见他，拉近两人的关系。

温芷茵感到惊讶的同时也不忘安慰：“没事儿，卫煜那么优秀，喜欢他很正常，我以前暗恋齐泽玄的时候也没告诉你们呀，你不用道歉。”

“可是他拒绝我了。”

温芷茵稍稍一愣，觉得这个剧本似曾相识。

她苦笑道：“我第一次跟齐泽玄表白他也拒绝我了。”

“但还是不一样的，卫煜心里有人。”

温芷茵想起那个绝世美人林念微。

也沉默了下来。

“其实我也知道希望渺茫，只是想试试，或许成为朋友后会有些机会，没想到他这么快察觉我的目的。”

温芷茵想再说些安慰的话，但不知道说什么。

她理解表白被拒的心情，也说不出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

“他是个好人，一直照顾我的自尊。”宋纤凝吸了口气，“我当时以为自己想通了，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又开始难受。”

“我理解。”

温芷茵拉着她的手说：“试着做些别的事情吧，转移注意力。我那时候是这么做的，很有用。”

宋纤凝点了点头。

“我是打算继续考雅思了，之前从来没把父母的期望放在心上，挺愧疚的。”

“挺好呀，考过之后出国涨涨见识，忘掉这些过眼云烟。”

宋纤凝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心情，最后勉强笑了一下：“谢谢你知知，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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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纤凝似乎真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除了偶尔的时候，还会突然发一会儿呆。

温芷茵心里明白，她只是暂时被外界的事物麻痹了，内心深处的失落感是很难消除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感同身受过，温芷茵这几天做题都有些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齐泽玄敲了敲她的头，“你都盯着这道题十分钟了。”

“噢。”她摸摸脑袋，抿唇，“那个，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就是，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很难忘记曾经的白月光啊。”

话落，齐泽玄思索了下。

然后靠过来，搂上她的肩膀：“你知道的，我没有白月光。”

温芷茵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你。”

“那是说谁？”

“没什么。”

知道问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她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