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有一点点动心了?
沈月灼望向眼前的男人。
容色端止、光风霁月,却又淡漠地目下无尘,所有的形容词落在他身上,都显得太过贫乏。
光是这副皮囊,都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了,更遑论,他的赛车开得实在是漂亮。意气风发时展露出的冷傲和不屑,更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你觉得这种词汇,用在我身上合适吗?”褚新霁眉峰微挑,似乎在介意“搞到手”三个字。
沈月灼:“是你想要我坦诚的。”
怎么能反过来怪她措辞不合适呢。
想要听真话的是你啊,褚新霁。
“想追我的是你。”
褚新霁自然听出了她的暗语,明知她在挑衅,却半分都奈不得她,本该是警告的话,说出口时,却好似被滋生的心思扰得无力。
“沈月灼。”他倏地叫住她,目光沉沉,“我不是你能随便玩玩的人。”
“我知道啊。”沈月灼说,“感情本来就是双向选择的过程,纵然是我先对你的心思,也不能保证,我一直是弱势的那一方。”
“况且”沈月灼强调,“我骨子里也不是那种特别执着的人。要是经常碰壁,还看不见什么希望的话,可能就算了……”
话音未落,就被褚新霁那一双浮出些许冷淡戾气的眸子擒住。“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不是正在努力嘛。”
“但是你也要偶尔给我点好处,就像追剧一样,总要偶尔放松一些精彩花絮。”沈月灼觉得真有意思,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教太子爷怎么适应被她追。
褚新霁沉眸半晌,才道:“例如?”
鱼儿上钩了,太子真好钓。
沈月灼不禁莞尔,顺势说:“下周我要参加一场漂移赛,上台领奖的时候,你能送我一束花吗?”
“……”
从褚新霁欲言又止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想说,这种小比赛有什么好值得如此大张旗鼓的。
沈月灼唉声叹气:“就算没有花,总该有人在底下看我比赛吧?要是连这个也没有,我也太惨了呜呜呜。”
褚新霁抿唇,不置可否。
走廊深处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响起,沈月灼在车队的人缘不错,听说她受伤了,不少人都跟过来探望伤势,医务室内很快挤进了数人。
见到褚新霁时,每个人的脸上皆是一愣,随即心照不宣地笑笑,关心起沈月灼的伤势来。
褚新霁不习惯人群簇拥,看了她一眼,消失在视野中,
晚上,沈月灼躺在床上,给褚新霁发消息:[一定要记得哦]
隔了两分钟。
[V.:知道了]
没说会来,也没说不来。
但沈月灼此刻却不再需要像从前那样揣测他的心思。
她心满意足地关掉对话框,对窗外的清冷月光轻声道:
晚安。
沈月灼下意识咽了咽,唇角不知为何生出月分干燥的热意。
想舔唇,想喝水。
可是褚新霁这张脸近在咫尺,她什么也不能做。
“好,不揣测你。”褚新霁顿了顿,“你自己说,想做什么,我洗耳恭听。”
褚新霁的目光落在她唇间,樱桃色的软唇泛着莹莹水色,像是涂了一层唇蜜,衬得她两颊的绯色愈发娇艳。
可她的唇方才还不是这样的。
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不会去涂什么唇蜜。
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人,竟然也会有一天,在一派天真的女孩面前,生出想要狠狠地碾过那片软唇的阴暗心思。
罪恶的心思一旦萌生,便如藤蔓般突飞猛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