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终于不装了?”褚新霁审视地看着她,嗓音发哑到连他自己都要多一份愕然。
他无声地吞咽一下,也像是放弃了伪装。巍峨的高山也许并非如远眺那般沉稳,平静而葱郁的丛林中,或许是沉睡了数万年的火山,盛着滚烫炙热的岩浆。
沉寂的时间越长,爆发时就愈难以抑制。
怕她难受,褚新霁转而抬起她的下巴,要她同他对视,也要她看清他眼底的被她勾起的欲望,平静而温声地陈述:“在我面前暴露本性了。”
得以喘息的小姑娘大口地深吸着气,馥郁的玫瑰香气伴随着潮意扑向他,少女呼出的氤氲雾气像是在向他缠绵索吻。
他很难不想起吻她的滋味。
褚新霁鼻腔发出浅淡的哂笑,“接吻的时候不会呼吸就算了,捂住你的嘴也不会呼吸?”
“……谁说我不会了!”沈月灼反驳,“早就学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语气还挺蛮横。”褚新霁淡淡评价,像是并不在意她虚张声势的骄纵,“之前在我面前是什么人设?温婉懂事……”
他慢条斯理地扫过来一眼,停顿半秒,“还是贴心乖巧?”
实际上,跟这些词完全不搭。跟朋友玩的时候不知道多嗨,也难怪听闻她的名字,人人都得提一句骄矜明艳。也就在长辈面前装得好。
差点忘了,她可以把自己也归为长辈那一栏。
想到这,他眉峰压得更低。
“我要回去睡。”她小声抗议。
褚新霁垂眸,黑眸淡淡凝着她,“老爷子明天过来。”
褚老爷子的作息,铁打不动地六点生物钟,早晨遛个弯再赶过来,还能跟着众人一起吃早餐。
“你要是能在他到之前,再钻回我的房间,也不是不可以。”
沈月灼觉得有道理,“为什么不能是你钻进我的房间?”
褚新霁听出来她话语中的逻辑,无非就是小心思作祟,一点苦头都不肯吃,让他迁就她还不够,还要让所有人觉得,被捧在手心上的也是她,她才是感情里的主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