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的呼吸声很重,他咬着下嘴唇,试图转移自己胃部的疼痛。
面?对南弦柚的问话,他愣是不给任何回复,甚至双手还在使着最后那一丁点力气,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可?他那微不足道的挣扎在南弦柚的眼里根本?无济于事。
研磨其实知道自己挣扎不开来,可?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挣扎。
在没有迈过?自己心里这道坎时,他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南弦柚待在一起。
只要?想?着自己心里那些没有道德的想?法,就?觉得他们俩的任何一次接触,都是他这个哥哥对弦柚这个弟弟的亵/渎。
猫猫是个倔脾气,同?时傲娇得很。
自己放不下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放下。
其实在眼黑之时听到南弦柚声音的时候,他其实心就?软了。
甚至十分的委屈,想?要?像平常一样?依着他。
可?下意识想?和控诉自己难受的话挂在嘴边又?硬生生地让他给咽下去了。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他不可?以,一定不可?以!你不能再对他产生依赖了!
秉承着不知是哪里鼓起勇气的决心,就?算痛的站都站不住了,猫猫也死都不从。
瞧着人死倔的模样?,南弦柚便明白对方是不想?和他说了。
“研磨,就?算你再怎么生我气,你也不要?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南弦柚第一次对着人开口发火吼道,他实在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都抖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慌了,他从来没有看?到研磨如此痛苦的样?子。
仿佛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一样?。
这种视觉冲击让南弦柚根本?就?没法冷静下来和人好好说话。
被人吼了一下猫猫瞬间愣住了。
心里本?就?委屈,再被人这么一吼,之前被胃疼折磨得如此难受都没红的眼眶,莫名就?红了。
凶了一句的南弦柚自己也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抱着研磨,想?要?解释,但却发觉无从解释。
他的脑袋也是一团乱糟糟的,又?烦又?气又?担心。
他想?要?问研磨到底怎么了?
可?对方不言不语,他生气,可?他也知道,他对研磨永远无可?奈何。
“我带你去医务室!”南弦柚当?下决定道。
可?他话音刚落,研磨就?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他虚弱地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说完,便捂着肚子转身就?走,留给南弦柚一个瘦小单薄的落寞背影。
研磨脚步虚晃着,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逃了出来。
他一步一个脚印,明明眼前还发黑着,但却走得巨快。
生怕对方追上一样?,甚至都不知道前方走向哪里,就?只一个劲的走,看?起来就?像是有意在逃避一样?。
研磨走得十分决绝,离开的脚步连停顿都没有,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轻轻来,轻轻走。
那捂着肚子的手不知不觉的移到了脸上,他擦拭着脸颊上的水渍,来回一趟,手背很快就?被糊满了水。
研磨已经分不清遮挡眼睛视线的水雾是他的汗还是泪,可?能两?者都有吧。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镇定着将手背上的水往衣服上胡乱的擦,等手上干了后,又?开始重复着擦脸的动作,来回了好几次,可?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随着越走越远的脚步,他那不知名的勇气与决心也逐渐消失殆尽,身体里仅存的那一点点力气也快没了。
脚步又?开始悬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