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纪轻舟在他即将走出店门时,又出声叫住了他的脚步。

“虽然我不需要你的赔偿,但你还欠了他工钱呢,来都来了,总得把欠款结了吧?”

一旁的祝韧青闻言,眼瞳微颤,额头沁出了汗意。

“欠款?我何时欠他的?”顾泊生转过身来,瞧着纪轻舟一脸笃定的神情,还以为他是想借此名义给他的手下讹钱。

“他打了我一拳,还要我给他钱不成?”

“怎么,他不该揍你吗?”纪轻舟扬了扬眉。

“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纪轻舟不可置信地反问。

见顾泊生一脸的愤恨模样,就故作扫兴地叹了口气:“诶呀,本来心情蛮好的,你来了之后,这吃的也不香了,活也不想干了,回去得好好跟我阿姨姨父诉诉苦。”

“……”

顾泊生气得胡子都上翘了。

一时间脑子里两种声音回荡着,一种声音叫嚣着,干脆破罐子破摔吧,反正都已得罪他了,不怕得罪得更死。

但理性上,他又劝慰自己,至少目前鲍子琼还未厌烦他,只要多舍身求求他,哄得鲍子琼开心,将来还是有机会继续当他的经理,不能彻底断了后路。

最终,对前途与钱财的渴望占据了上风。

顾泊生闷声不响地掏出十块银圆放在缝纫机桌台上,接着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跨出了店门,背影中透着股仓惶。

纪轻舟瞥了那十银圆一眼,微微蹙了下眉。

他转头看向侧对自己的祝韧青,想了想,问:“他真的欠你工钱了?”

祝韧青有种此刻果不其然还是到来了的感觉。

心底挣扎了数秒,终是转过身低着头道:“对不起先生,我不是存心想要骗您的,但那时已拖欠了一个多月的药钱,还欠着房租,实在急用钱,所以……对不起先生,您别辞退我,我绝不会再瞒您任何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