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纪轻舟乖乖应声,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个缝合的动作。

橡木装潢的宴会厅内,由无数水滴形状水晶组成的奢华吊灯向整间大厅洒落着粲然炫目的光芒。

沈南琦所戴的大帽檐草帽本就夸张吸引眼球,所穿的白色绣花礼服裙更是浑身散发着莹润珠光。

袖子宽松的剪裁与丰盈的裙身,将轻松柔软与优雅庄重相结合,半透明的绣花真丝绡又柔和了里层塔夫绸过强的光泽感,就有如穿在身上的反光板般,将她的皮肤衬托得光洁如玉、神采焕发,既时髦新潮又明丽动人。

自他们进场,便有诸多夫人小姐被她这身清新秀雅的打扮吸引了注意。

一待沈南琦开始与认识的夫人开启社交,便都纷纷地寻机会过来打招呼。

一半是来寒暄问候,以及认识她身后两位青年才俊的,另一半则是单纯来赞美她的衣着打扮,顺带要个洋服店链接的。

对于这层社交圈子里的人而言,解予安和纪轻舟无疑都是生面孔。

沈南琦虽未在之前同纪轻舟达成什么协定,但还是会在介绍他们的同时,顺带提一句自己身上这套礼服的出处。

于是仅仅十几二十分钟间,纪轻舟就递出了七八张名片,深感自己的生意要不了多久就会更上一层楼,而这都得多亏沈女士的提携。

“南琦!诶呦,真是你啊!”

前来搭话的夫人刚走两位,紧接着又见一位身穿黑色提花缎旗袍,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绣花真丝披肩的女士袅袅走来。

纪轻舟起初见她面孔只是觉得眼熟,还未完全想起来,待注意到对方身上那件裙摆带有流苏边的旗袍,才发现对方原是沈南绮的老同学汪女士。

而她身上所穿的这件旗袍正是他亲手所制。

“我一进门便瞧见有个俏佳人,皎洁明亮得就跟那挂在天上的月亮似的,正想过来结识一番,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老同学,你今日打扮得可真漂亮。”

“想结识个俏佳人,结果发现是我这个老朋友,岂非很失望呀?”

沈南琦开着玩笑道,旋即话锋一转,打量对方道:“还说我,你今日不也打扮得甚为雍容端雅。”

“哪里的话,就一普通旗袍而已,还是你外甥做的呢。”

汪女士用眼神同纪轻舟打了下招呼,而后稍稍降低了音量说道,“都怪我记性差,忘记准备礼服了,衣帽间转了一圈,就这一件没穿出门过,还想着今日便低调些吧,谁知搭了条披肩竟然也挺像模像样,小纪先生这手艺可不一般。”

“看着分明金贵得很,你不说,谁看得出来是随意搭的。”

沈南琦附和了两句,随即又习惯性地开始打广告,“凑巧了,我这一套也是他所做的,很是夸张吧?若非他变着法子捧着我,我还真不敢戴这样浮夸的帽子出门。”

“哪里浮夸了,漂亮得很。”汪女士禁不住伸手触碰了下她帽子上精美的蝴蝶结缎带。

她是爱好浮华的性子,沈南琦头上的这顶帽子,她是发自内心地喜爱。

“诶呀,早知小纪先生做洋装也这样出色,我上回便该在他那多定做一套礼服的。”

“那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失职了,未同你宣传到位……”

她们俩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个不停,纪轻舟和解予安就只好跟两个保镖似的站在一旁等候。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蓬勃女声,叫了一声“纪先生”。

纪轻舟回过头去,就见几个年轻女孩子嘻嘻笑笑地聚在一起。

其中一位身形修长,面容姣好,身上穿着白色大翻领的杭纺绸衬衣与黑色高腰双排扣的包臀鱼尾裙,头发盘得高高的,刘海侧分,别着银丝蝴蝶发卡,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珍珠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