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盘珠子打得都弹他脸上了。池列屿没应声,光听她在那儿喋喋不休:“最近演古装剧爆火的那个男顶流,小嬿说是他们家控股娱乐公司名下的艺人,也不知姥姥寿宴会不会请他参加,你说我要不要准备点明信片带过去给他签名……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呀?”
池列屿皮笑肉不笑,抬手没轻没重地捏她脸蛋:“许大小姐还记得你男朋友姓什么吗?”
“这是个问题,我得想想。”许朝露装模作样,“我只记得他长得比顶流大明星还帅。”
北园宿舍西面有座小山包,被松林密密匝匝地围起来,防止学生上山乱跑。两人这会儿就逛到松林屏障的外围,在最边上一幢建筑的墙根处,男生身影高大,夜色中比笔直的黑松还挺拔,卫衣下摆被女生揪得歪歪斜斜,白色球鞋踩着地上枯叶,嘎吱嘎吱,鞋底碾过叶子往前抵,女孩的帆布鞋紧张地翘起来,不小心踩到他雪白干净的鞋面上,男生却毫无感觉,撑着墙的手臂青筋暴起,另只手松松搂着女孩的腰,看起来格外克制,但亲她的动作却挺凶,因为时间紧迫,过几分钟宿舍就关门了,他还要飙车赶回离这儿老远的东园,简直要命。
除此之外,他俩自从上次在家里初吻之后就再没亲过,都有点憋得慌。
周中有两次差点能亲上,一次在图书馆,许朝露脚都踮起来了,结果男朋友被导员夺命连环call叫走;另一次在北园食堂后边,两人手牵手散步,贺星诀突然从旁边骑着摩托窜出来,双人行变成三人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今晚风很静,松林间有断断续续的蝉鸣声,初夏将至的味道。
池列屿估摸着还能亲最后一分钟,心跳又重又乱,额间都沁出了点汗,有点急躁地吮着她唇角,像含着一朵紧闭的花骨朵儿,花瓣木愣愣地合着,稚嫩青涩,不太配合。终于感觉舌尖好像探进去一点,都没尝到什么滋味,下腹突然被人挠了下,日了,他直接起反应,直起腰,拎野猫似的揪着许朝露后衣领把她拎开,声音又冷又低又哑:“你干嘛?”
还能不能循序渐进了?接个吻嘴都不张开,手特么在下面乱摸。
“我没干嘛啊?”许朝露双手仍攥着他衣服不放,“我、我紧张,你突然伸舌头,我抓点东西怎么了?”
而且她抓的只是腹肌,又没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池列屿简直被她无赖到,挪开眼,喉结很重地咽了下:“你手伸进去干什么?”
“我伸进去了吗? ”许朝露脸爆红,她觉得自己最多只有三分故意,刚才池列屿舔她嘴角的时候她真的巨慌,之前都是干干的吻突然变得湿湿热热,她全身被电到,揪着他衣摆的手下意识往前乱抓了下,好像确实无阻隔地碰到他身体了,烫得要命,肌肉真是块状的,清薄分明,像日久天长冲刷而成的溪底石,自然又性感,她就那么多停留了一下下,都不到一秒,就被他拎开了,真的很小气。
池列屿把衣服从她手心里扯回来,掸掸平,一脸存天理灭人欲的冷淡,垂眼睨着她:“女生接吻的时候正常都是抱着男生脖子吧,你以后把手拿上来。”
语气带着明晃晃的命令。
许朝露硬气地拒绝了:“我不要,我就是不正常。”
第70章 嘴张开,我伸进去。
说这话时, 她耳朵里只有吵翻了天的心跳声,也不太清楚自己回答了什么,应该挺拽的, 对面好半天没声, 像是被她吃人豆腐还理直气壮的无耻行径惊到了。
四下更静谧, 风声和蝉鸣声都停顿,宿舍楼透出的灯光一间跟着一间熄灭, 夜色像幕布倾盖下来,池列屿一直不说话,许朝露没好意思仰头看他, 只盯着他锋利的喉结, 冷淡又野性,像兀立的雪山脊, 她咽了口唾沫, 小声说:“熄灯了, 还亲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