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列屿拧开矿泉水仰头喝完一整瓶,随手扔到旁边,舔了舔湿润的唇角,语气忽然带了几分自嘲:“你没猜错,我很早就喜欢她了。这事儿她还不知道。”
“我操。”贺星诀再次怒火中烧,“你丫的真能憋,以后再敢瞒我试试,我真的会……会哭给你看。”
“……”
“哎,不管咋说,你俩能在一块真的太好了,我还要当八十年电灯泡。”贺星诀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凝固了下,“露露王喜欢你多久了你知道吗?”
“没多久。”池列屿知道贺星诀在担心什么,“我不可能和她玩儿几个月再退回去做朋友。”
她对象这个位置他既然坐上了,就不会再下来。
……
KTV包厢内,彩色灯光像醉了酒似的在墙面流窜,音响轰击着胸腔,许朝露坐在沙发角落一口一口吃西瓜,已经连吃了四五片。
刚才玩酒桌游戏,许朝露运气不好连着输,又不想接受太暧昧的大冒险惩罚,只能一个劲儿喝酒,这会儿脑袋晕陶陶的,说什么也不玩了。
游戏暂歇,大家伙又开始点歌唱。
经济系的梁佑不是文艺部成员,今天屁颠颠跟来聚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连唱了三首情歌,直呼一个人唱没劲,几次三番邀请许朝露和他男女对唱。
周珂帮忙拒绝:“露露有点醉了,让她歇会。”
时越也说:“你想唱自己唱吧。”
“学长你就别护短啦。”梁佑已经知道时越和许朝露没戏了,这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醉了正好唱两首歌清醒一下,来嘛来嘛朝露,《思念是一种病》应该会唱吧?”
“没眼力见也是一种病。”包厢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道高挑利落的身影闲闲散散走进来,逆着光五官更显深邃冷淡,冲演唱台上的男生倨傲地一挑眉,“要不,我和你唱?”
许朝露双手抓着西瓜正在啃,隔着昏昏昧昧的灯光,忽然和池列屿漆黑锋利的眼睛对上。
像西瓜汁撞上烟熏威士忌,她莫名其妙呛住,咳得满面通红。
梁佑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恃强凌弱,许朝露拒绝过他八百回,但每回说话都客客气气,他便觉得死缠烂打也不会造成什么后果,因此不断纠缠,而今天,比他高了大半头的池列屿危险气息十足地往他跟前一站,力量差距悬殊,他立刻怂得不能再怂,眼神都不敢和人家对上。
这包厢真是一步一景,刚掠过歌王,又和茶壶哥打照面。
时越看到池列屿,脸色更精彩。上个月篮球赛前,他误把别人的情书当做许朝露的,三分得意七分故意地说给池列屿听,结果人姑娘对他早就没那个意思了,今天连他的车都不愿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