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一个变态啊!我肯定会被他当成变态的!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
床上的少年滑入被褥中,翻身趴躺,一只手胡乱抓着后脑勺的头发,恨不得揪几撮下来。
讲实话,刚才把她搂过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如果她想当p友,那就这样吧。
然而。
昏暗的室内,被子下面,少年滚烫青涩的身体缓缓地、紧绷地蜷缩,像拔地而起的山脉,一面强劲,一面又格外脆弱。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原来他比他自己想象中的。
要纯情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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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两人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还是像从前那样,嬉皮笑脸地相处。
表面上一个比一个正常,心里各自在想什么,那就无从得知了。
池列屿不愧是铁打的身子骨,前一天发烧到四十度,隔一天就退烧痊愈,没事人一样回来上课。
只要没下雨,许朝露需要赶早八的早晨,他还是会按约定过来接她上课。
这天早晨,许朝露起得有点迟了,去食堂买了俩包子一个塞嘴里一个抓手里,狂奔到路边爬上池列屿车后座。
因为路上要吃包子,她也就没抱着他腰。
其实,从那天去池列屿家看望他之后,她就克制着,尽量少和他发生肢体接触。
没别的原因。
就是怕人家真把她当色欲薰心的变态了……
不到两分钟,车子就从北园宿舍开到理科教学楼下。
许朝露跳下车,看了眼时间,好像又没那么急了,可以聊几分钟再去教室。
池列屿一脸没话说的样子,握着车把手,一条长腿斜支着地,看着她的眼神明白写着:老子要走了。
“等等。”许朝露心说你是我网上滴的司机吗,送到了转头就走?这么多人看着聊两句嘛,“那个,周末去看流星雨啊,你知道吧?”
池列屿扬眉:“知道。”
许朝露:“知道你也不吭一声?我看你群里消息都不回。”
“最近有点忙。”
许朝露悻悻点头,想起一事:“你们系的暑期研学申请结果出来了吧?”
“嗯。”池列屿说,“我申上了M大的深度学习项目,七月去,待两个月。”
“M大在美东吧?”许朝露说,“我也是七月出发,G大的项目,差不多待一个月。”
美东和港城,12个小时的时差,地球的两端。
池列屿垂眼盯着摩托仪表盘看了会儿,忽然问她:“时越呢?”
“时越学长?他暑假好像也去G大。”
话落,许朝露怕他误会,立刻解释道,“我和他不是同一个项目,也不是一起申的。K大和G大的经管学院是合作单位,所以我们系去G大研学的学生特别多,我舍友王晓悦你知道吧?她暑假也去G……”
“嗯。”池列屿反应很淡,手拧车把点火,“我走了。”
许朝露瞪他:“我还没说完呢。”
池列屿:“还有一分钟。”
许朝露:“什么?”
“上课。”池列屿冲她微笑,“我今天也早八。”
“……”许朝露默了默,揪紧书包带,转身就跑,“你快走吧,骚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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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在淅淅沥沥连绵一周的春雨中到来。
到了周末,雨虽然停了,但天气绝对算不上晴朗,卫星云图显示,今晚流云多,能看到流星雨的概率不高,好在这并不影响大家出游的心情。
两辆车,池列屿开一辆,林家司机开一辆,接到所有人之后在K大校门口碰头,一前一后往西郊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