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一道模糊的男性身影闯进来,池列屿这时猛然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哪有半个人影。
心脏仍在狂跳,他喘着气,浑身是汗,潮热黏腻得不行,肌肉也在随着心跳阵阵发胀。
操。
这他妈什么癫梦。
他平躺在宿舍床上,悸动、烦躁、恼火、无语……种种情绪纠结成深深的麻木,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全身乏力的要命,直到天色逐渐擦亮,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三个舍友都起床了,他才慢吞吞爬下床,收拾洗浴用品,准备去冲个澡。
陈以铄经过他身边,停下脚步:“你今天怎么了?脸色有点奇怪。”
总是冷冽白净、仿佛百毒不侵的一张脸,今天泛着古怪的潮红,不是那种健康的红润。
“没事。”池列屿这会儿仿佛还没完全走出那个梦,好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不由自主避开舍友打量的视线,自己都被自己这反应贱到,于是强压下情绪,装得冷冷淡淡、若无其事,拎着浴筐开门出去。
……
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雨,一直连绵到今天下午才停。
倒春寒说来就来,气温骤降十几度,一夜回归冬天。
浑浊的天空倒是被洗得干干净净,夕阳从云层后释放出鲜艳光辉,一幢幢的楼宇剪影嵌在余晖中,柔情款款地燃烧,通红了整片校园。
贺星诀今天和许朝露在同一栋教学楼上课,傍晚一起吃饭,许朝露带着伊玥,三人在食堂点菜时,又碰到姚烨,变成四个人小聚。
姚烨取了餐落座,问:“少爷今天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不知道啊。”贺星诀说,“今天给他发消息都不回,刚才想叫他一起吃饭,打电话也没人接。”
许朝露闻言,像服下一剂良药,郁闷了大半天的心情舒缓不少。
原来池列屿不是只不回她一个人的消息。
她还以为昨天表现得太明显,追太猛把他吓到,他就不理她了。
“我突然想起来。”贺星诀吃着饭,心血来潮说,“我们上学期决赛拿了亚军,还没有庆祝呢。”
姚烨:“你这反射弧真够长的。”
贺星诀:“当时不是快期末了,就说这学期再聚嘛。”
许朝露点头:“趁最近比较闲赶紧计划一下,过段时间又要准备期中了。”
贺星诀一拍大腿:“那就现在计划吧。”
他打电话把陈以铄召来,接着又拨给池列屿,很奇怪,依旧无人接听。
食堂这会儿正是最拥挤的时候,他们四人占了个六人桌,慢悠悠吃饭等陈以铄到。
贺星诀身旁空位,一个餐盘忽然从天而降,女孩头发新染成高级的胡桃木色,烫着海藻卷,神情骄矜自若,聘聘婷婷坐下之后才问:“我可以坐这儿吗?”
贺星诀侧眸看她:“最近怎么老在食堂碰到你?”
林雅嬿:“……”
好一根直出天际的钢筋。
许朝露抿唇憋笑,向伊玥和姚烨介绍道:“这是我表妹,林雅嬿。”
姚烨:“就是舒夏说的那个,每条视频都给我们投了一万块流量的富婆表妹?”
“是我。”林雅嬿淡淡道,“一点小钱,不足挂齿。”
姚烨:“……”
为了吸粉固粉,乐队的短视频账号舒夏更得很勤,就算没东西发也会水一些简单图文,账号创立到今天发了快一百条视频,也就是说,这位富姐已经砸了快一百万人民币的流量。
这叫一点小钱?
续上刚才话题,许朝露手机翻出条新闻给大家看:“四月初有天琴座流星雨,流量很大,肉眼可以观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