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问你……”林野渡猛地叫住他,低头小声嘟囔:“你喜欢陆倾,那和其他人做爱的时候,也会想着他吗?”

林尽舟被他问得身子一僵,声音沙哑地开口:“喂,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

“就不能坦率地回答一次吗?”林野渡不耐烦地打断。

“……多多少少会吧。”林尽舟支吾着搪塞,侧头看向白云蒙蒙的窗外。

“所以和不喜欢的人做是什么感觉?”林野渡穷追不舍,一脸执着。

“呃……就……根本不会想太多。不是……我为什么非得跟你聊这个啊!”

“不会念念不忘吗?”

“呃,如果是花了很多钱还不爽的那种情况……可能会投诉吧。”林尽舟耸耸肩。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野渡笑着叹气:“我就不应该问你……啊,可是这么一想,陆倾哥未免也太纵容你了。”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哥,旁观者清,你别得寸进尺了行不行。装作是陌生人来服务你,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不够爱吗?能看上你他也真是瞎了眼。啊……糟糕,我刚才居然多嘴告诉了你头盔的事,总觉得之后会被他记恨怎么办……”

“你好吵。能不能闭嘴?”林尽舟攒拳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思绪却被弟弟的话搅得一片狼籍。

想疼你,又想弄疼你

“就算我再也不回来,你也无所谓吗?”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吧。”

“与你无关?”

“嗯。”

“之前……”

“啊……那次只是意外,我……我已经记不清了。”

“对你来说,这种事也可以随便忘掉吗?”

“当然。”

陆倾的记忆里,林尽舟转身的速度快得让他看不清表情,最终只在他脑海里留下一个语焉不详、仓皇逃窜的背影。

嗯……“只是意外,我记不清了”,十七岁的林尽舟用的借口和二十七岁的林尽舟如出一辙。

无论是十七岁的校舍浴室,还是前几周那个漆黑的艺术馆房间,无论陆倾如何在他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无数次夺走又归还他嘴里的空气,林尽舟在恢复理智之后都会这样回答:“啊,意外而已,记不清了。”

十七岁是一时冲动,二十七岁是不胜酒力,反正林尽舟总是很健忘,总是不记得。

林尽舟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摸后颈。第一次在浴室里看到他潮湿的身体和慌乱的样子时,陆倾就注意到了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

无论过了多久,陆倾还是忘不了当时浴室里那一幕给他带来的震撼:

林叔叔家那么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原来是会用浴室金属水管勒着脖颈?????自???慰???的人啊。

银色的金属、冰滑的白瓷浴缸、被热水烫红的皮肤、他噙着泪水的眼睛……

????高??潮??的边缘就是永远窒息的深渊,连空气都不需要的人,做爱的时候会有多疯狂呢?

陆倾从那时起就忍不住好奇。

是危险的人。

陆倾看着他的身体徒劳地警觉着,惊觉自己像被推到悬崖边缘,比悬崖更可怕的是自己想要纵身一跃的欲望。

应该要远离的,但当陆倾的手指抚过林尽舟脖子上的暗红淤痕,他感觉到的情绪却无比陌生:

他好想……好想亲手在他身体上留下更多这样的痕迹,再耐心地守在一旁,看所有痕迹在自己的亲吻和抚摸下消退愈合。

林尽舟就那样擅自惊醒了他身体里本不存在的猛兽,而那些不知所起的情绪和动作,陆倾全都记得。

他记得自己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