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最不受欢迎的医生。
这太可笑了。
我对每一个病人尽心。
我没有判断错任何一个病理特征。
我不能说加快了他们恢复的速度,但我让他们使用同样药效的更便宜的药物。
没有人感谢我。
上司,同事,家属,病人。
我自认没有做错,但没有一个人喜欢我,觉得我的行为有所意义。
那么是他们都做错了吗?
是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是对的吗?
小小的玻璃窗户外,麻雀成双成对地凑在一起唱歌。
阳光在余驰的脚下打出一个光区。
那双绑了好几个不同的结的发白帆布鞋前,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脚与鞋子杂乱地从这双帆布鞋前走过。
没有人停留,他们急匆匆地,毫不迟疑地,来来去去,始终不曾停驻。
对准地面的镜头终于上移了。
余驰靠在椅子上。
那些鞋子不见了,这个小空间仿佛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医院外头阳光正盛,医院里边,余驰看着自己的手,和手中的硬币。
他将这枚硬币放在拇指之上。
他的手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