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飞羽的保护,祁丹椹等同?于将自己置身于刀光剑影中,饶是?他身上的暗器再多,也?有用?尽的时候。

一个黑甲敌兵看出祁丹椹除了暗器,没?有任何自保手段,刚在城楼下,他看得清清楚楚,此人与七殿下并肩而立,必定身处高位,若是?能拿下此人首级,将?来?定会飞黄腾达。

他血淋淋刀口指着祁丹椹,冲众人喊道:“此人乃包庇贪官污吏的京官之?一,杀了他,将?军必有重?赏。”

城楼上的敌兵立刻朝着祁丹椹涌过去,祁丹椹身上的暗器很快被消耗殆尽。

那名利用同伴的命为自己铺路的黑甲兵,见祁丹椹身上的暗器所剩无几,便提着刀,祁丹椹砍去。

他想趁着祁丹椹山穷水尽,又无防备时,将?其一击毙命,好去揽功。

祁丹椹本是?避着人走,他想以自己身上的暗器能抵挡片刻。

至少城破前,他不会死?,没想到被人穷追不舍。

那名利用?同?伴的命为自己铺路的黑甲兵朝他砍来?时,他拿着刀横挡了一下。

他幼时确实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由于命途多舛,一般人经历一场磨难就会蹉跎掉半条命,他却历经数次,能活到现在算是个奇迹。

过度透支生命的代价就?是?,他的身体如同?病中残柳,体虚身弱,内里破败不堪,一阵轻风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但他却坚韧的在寒风中摇曳……

他一个身体透支严重的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是?训练有素将?士的对手。

虽然横刀挡了一下,让对方那刀没直接砍在自己的身上,但几斤重?的刀相撞,加上对方的力度,虎口崩裂出血,他被撞得连连后退。

咚的一声后背撞击在坚硬的城墙上,疼的他眼冒金星。

对方劈刀砍来,他闪身躲开。

对方那刀一下子劈进城墙里,乘着对方拔刀之?际,他呵斥道:“本官是?朝廷命官,杀了本官,日后朝廷追究,梅大将军必定将你交出去。”

那名黑甲兵满眸都是杀意,闻言怔楞迟疑了一瞬,黑黄齿缝间吐出一系列骂声:“你这狗崽子为了活命也是用了苦心?老子不杀你,老子把你抓了照样是?大功劳……”

他中气十足,但掩盖不住内心的动摇。

为了防止将来被扔出去顶罪,抓活的才更靠谱……

说着,他拔出刀朝着祁丹椹砍过来?,就?在千钧一发至极,祁丹椹被人拦腰抱住后退几步。

一柄修长薄窄寒剑四两拨千斤般,刺向?对方的刀刃,震得对方兵刃脱手。

只见一个漂亮的剑花一挽,那柄寒光凛冽的利剑不仅削掉对方的天灵盖,更是?同?时砍掉了数枚射向他们的羽箭……

刹那间,红白交错,剑光四射!

宣瑛手臂线条流畅有力,如铜浇铁焊一般,揽得祁丹椹太紧,几次都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等站定时,宣瑛脸色泛青,顿时没忍住吐了出来。

祁丹椹霎时身体一僵,手推了推宣瑛紧贴住自己的胸膛,示意他放开他,远离自己一些。

手下被鲜血染就的银色铠甲是?温热的,不知是?来?自对方温暖紧实的胸膛,还是?来?自未曾凉透的鲜血……

宣瑛泛青的脸色一僵,想?到?自己同祁丹椹说过他碰到断袖会呕吐,现在这人推他肯定是以为他抱他,让他犯恶心了。

他心里不由得泛起同情。

祁丹椹对他如此情深义重?,他却内心里厌恶有着断袖之癖的他。

到?了如今只要他一作呕,他就会觉得是因为他才会如此,所以他要远离他!

爱的多么小心翼翼,卑微如蝼蚁!

他究竟是用了多少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