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弥补其妻儿父辈。
所以,从?大?琅建朝至今,龚赣两地的门阀士族从未变更过。
如今门阀士族壮士断腕,找了替罪羊,两州的官吏未曾有一个攀咬到梅家,南方之地?最大?的士族梅家似乎干净得纤尘不染。
只要梅家不倒,就能培养出新一批蠹虫,专吸食百姓骨髓。
顿了顿,他道:“钟毅呢,审问了吗?”
钟毅是钟鸿才的儿子,未曾入仕,是龚州有名的官僚子弟,一向以他父亲为傲,作风处事肖似其父。
因其父与梅家的关系,一直以来以维护当地士族与梅家的利益为己?任。
说?得难听点,他们父子是梅家的看门狗。
宣瑛点头:“审问了,以他对梅家的忠诚,他怎么可?能会供出梅家?但他供述了自己犯的错,言语间更是为自己?父亲开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父亲的感情很深……”
他话锋一转:“在王善父子的供述里,钟鸿才只是个依附梅家的菟丝花,靠着老实卖乖在?梅家的支持下,坐上刺史之位,他未曾直接参与到侵吞赈灾钱粮、打杀灾民的案件中,但水云镇行刺我们的事情,他是策划者之一……”
王善父子瞧不起钟鸿才,言语间对其尽是鄙夷。
但无论是哪一方,都可?以看得出来,钟鸿才与梅家渊源颇深。
祁丹椹若有所思道:“我们也该去见?见?这?位刺史大?人了。”
幽暗的天牢深处,豆点儿微光被浓重黑夜包裹着,头发半白老者?跪坐在?光影中,看着那抹微弱的可有可无的豆灯陷入沉思。
他的一半脸隐藏在浓重的黑夜中,一半脸被?豆灯照得清晰可?见?。
面对着眼前两位年轻人,他沉默着。
不辩解,也绝不认罪。
宣瑛坐在?铺了软垫的圈椅中,异常明亮的琥珀色眼眸注视着沧桑憔悴的老者?,道:“你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钟鸿才道:“殿下不都查出来了吗?下官交不交代不都一样?是下官无能,导致灾祸频发,下官认罪。至于其他的事情,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也无罪可?认。”
他只认罪自己?无能,至于其他的贪腐、受贿、屠杀灾民、刺杀钦差、截杀皇子与朝堂四品官员等。
他一概不认,无论认下哪种,都是死罪。
宣瑛哼笑一声,道:“朝廷赈灾,钱粮被?官吏、士族、富商联合起来贪污,底下的人屠杀灾民、抢劫灾民的粮草,你敢说?你一点也不知晓?王善招供出,你负责策划在水云镇截杀本王与祁少卿,你又当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