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够了慈父,若是祁丹椹回来的第一天,府邸就发生这么大的动静,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更何况,他不想同祁丹椹闹翻。

他满脸愧疚望向祁丹椹:“我知道你还在?记恨当年我害死了你母亲之事,当?年你外祖父谋反,世家对苏家进行了清理,你母亲作为?外嫁女,没有受到牵连。你以为不受牵连就真的不受牵连吗?世家给我施压,我只?得识时务,否则怎么保得住偌大的门楣与你们?但你母亲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想,只?要她疯了,就能够保住一命……”

祁丹椹无情打断安昌侯:“侯爷,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再演呢?”

安昌侯不是为了保住苏洛,才让苏洛疯。

而是因为?苏国?公府刚被覆灭,苏洛若是死了,他安昌侯怕是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说他杀妻求荣。

他既不想得罪世家,又不?想落下骂名,所以?他只?能?逼疯她。

安昌侯狡辩道:“你难道一点都不能体谅我的苦衷吗?当?时那种情况,我能?怎么做?我可以?怎么做?我也是被逼无奈……”

祁丹椹冷笑:“这话说得,好?像每个罪犯剥白心迹,就能?获得减刑似的。我这几年审判了上千案子,复核了上千件案子,每一件都是大案,从未有哪个罪犯因为有苦衷,就能?减刑的。他的苦衷不是受害者造成的,他却造成了受害者的苦,所以?你的苦衷,干我何事?”

安昌侯望着湖中快要不行了的齐云星,再看看自己的弟弟弟妹,以?及一众族亲。

他心一横,咬牙道:“好?,当?日之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要出口恶气是应该的,今日你想怎么出气,我都陪着你,但希望今朝之后,我们之间的恩怨能?两清,我们父子之间,不?要再互相仇视,往后,我会尽量弥补你。”

祁丹椹勉强露出算是同意之色,道:“当?然,今日之后,我与安昌侯府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