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宣瑛有没有在大理寺,他都避免出现在他活动的场所,以?防他看到他触景伤情。
宣瑛在床上躺了两日,身体逐渐好转。
他这两日恍恍惚惚,脑子里将他与祁丹椹的过往反反复复的想。
就?连做梦也是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
每次清醒时,他就?会问沈雁行,祁丹椹有没有来找过他,得到的都是摇头。
宣瑛没想到祁丹椹这么狠心。
似乎祁丹椹一直都这么心狠。
他当初最厌恶他的不就是他心狠手辣吗?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问,自己去想祁丹椹。
就?好似嘴巴与脑子都不是自己的。
短短两天,他像是过了两百年那么久,每一刻都度刻如年?。
这两日身体好转,他便决定找点事情给自己做。
有了事情做,他应该就不会老想着祁丹椹。
他要将那个负心汉彻底从?他脑子里踢出去。
这日,他难得起了个大早。
鉴于大理寺有祁丹椹的踪影,所?以?他直接赶往巡防营。
他虽担任大理寺正卿,但巡防营也在他掌管范围之内。
自从他误以为自己与祁丹椹确立关系后,他就?很少来巡防营,而是去大理寺。
他甚至接送祁丹椹点卯散衙。
那段时日在他看来,是最幸福的,如今成了不堪回首的痛。
他收拾好心情,走出门,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巡防营。
在入巡防营大门时,一个穿着短褂短裤膀大腰粗络腮胡子皮肤黝黑的男人坐在牛拉车上,同其他给巡防营送柴火的仆役聊天。
他满怀畅想,“小芳是我们村的村花,俺说要给她好日子过的,俺都将?未来计划好了,要给她买大房子,换好车,没了她,俺活不下去。俺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那时候俺就知道,俺……”
他面露羞涩,黝黑的脸上浮现一抹薄红:“俺陷进去了。”
男人畅想时,唇畔不自觉勾出微笑。
看到他,宣瑛想到过去的自己。
那时的他想,他要一辈子陪着祁丹椹,让他开?心,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现在,所有的畅想都成了泡影。
假的,都是假的。
他走上前去,恨铁不成钢道:“哪有什么爱情,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你陷进去了,她没有陷进去。都是你一厢情愿,等将?来你伤心难过,她连看你都不看一眼,都是些薄情人。你以为她稀罕你的大房子好车吗?不,她不稀罕,她就?根本不稀罕你这个人……”
络腮胡子大汉是专门为巡防营送豆腐的。
看到眼前这个一看穿着就非富即贵,出现在这里,还未被官府驱赶的人。
就知道对方的身份可能不低。
但就?算身份不低,那也不能亵渎他的爱情。
他怒道:“不,她是爱俺的,她可稀罕俺了。天底下就没有比她更?好的人,没她,俺活不了,没俺,她也活不了。”
宣瑛愤怒质问道:“那她亲口说爱你了吗?”
有人亲口说爱他,不也是假的。
大汉沉默。
宣瑛:“没有,看她就不知道你喜欢她,你做的一切,在她眼里不过是可笑的笑话,哪有什?么爱情,还陷进去了,陷进泥坑里了吧……”
这时,一个女人喊道:“阿文,该走了。”
那女人挺着大肚子,从?巡防营出来。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女?人看上去又矮又胖,皮肤同男人一样,黝黑泛红,笑起来挺可爱的,但是与村花这两字完全不沾边。
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