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高门大户的公子睡个觉,不仅有通房丫鬟,更?有若干值夜丫头与小厮。
他已经做好陪宣瑛折腾一夜的?准备。
他后悔将宣瑛留下了。
谁知他刚躺下,宣瑛就安静下来,不闹也不折腾,道:“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祁丹椹困得不行,差点?下意识道你闭上嘴我就开?心了。
但身体理智告诉他,宣瑛得顺着毛撸,不然他会烦他一夜。
他道:“开?心。”
宣瑛:“我也是。”
他看着月光透过薄纱笼罩着祁丹椹全身?。
他的?侧脸轮廓在月光中如同一幅画。
他突然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他道:“跟你在一起我特别开?心,一想到能余生跟你一起度过,就感觉无时无刻不泡在蜜罐子里。”
那人没有回他。
似乎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他又道:“你愿意以后都这么跟我过吗?”
依旧没有回答。
宣瑛懂了。
沉默代表默认,默认代表同?意,同?意代表着他爱惨了他。
被迫同意的人早已累得沉沉睡去。
只听到耳边叽里咕噜得不停,他恨不得拿针给他封上。
却不知在这叽里咕噜声中,他就被迫私定?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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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二十六年五月十三?,大吉,程国公狱中暴毙而亡。
同?年六月初,程国公盐井案与东宫案告破,主犯韩国公苏鸣因涉嫌污蔑太子,形同?谋反,举族下狱。
随着韩国公与苏家子弟入狱,掌案监李从心查出韩国公以及苏家子弟的多名罪状。
包括但不仅限于
纵容家族子弟兼并占领百姓土地高达四千亩。
暗中放印子钱,逼良为娼四千人。
开设地下巨额赌场。
等等……
因苏家牵扯出数名世家子弟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侵占百姓土地、逼良为娼等为祸百姓社稷之事,嘉和帝震怒,命大理寺与刑部对几个世家进行调查审理。
同?年七月,经过三?法?司与掌案监会审,嘉和帝旁听,程国公案与东宫被诬陷案最终迎来审判。
韩国公苏鸣纵容家族子弟为非作歹,怂恿程国公诬陷太子,事发后为灭口?,杀害程国公。罪无可?赦,判韩国公剥夺爵位,诛灭三?族,抄家。
转眼间到了年底,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的物什。
各大衙门也不例外,就连昭狱也是如?此,该杀的?人赶紧杀,该砍的?人立刻砍,砍完了好等着休沐日到,回去陪家人过除夕。
韩国公府斩首的日子在休沐的前两天。
定?在嘉和二十六年二十五日午时三?刻。
二十四日入夜时分,一个身着黑衣斗篷的人,提着食盒进入昭狱。
他一路畅通无阻走到最里面,在最后一间牢房门前站定?。
狱卒为他打开门,他走了进去。
这里关着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
老人一身?脏污囚衣,本来佝偻的身体变得愈发弯曲,好似身?上压了座无形的?高山。
他本来身?量很高,体格壮硕,因这一场牢狱之灾,整个人像缩水了一般,从高大壮硕神采奕奕的?国公爷,变成了这副活骷髅般的?模样,仿佛直接跳过了死亡、腐烂、白骨化。
他睁着两颗浑浊的黑洞般的眼睛看着眼前人,眸子里尽是不解,好似在想对方来干什么。
看?到对方手里提着的?食盒,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怎么?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