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瑛依依不舍:“本王看着你进去。”

祁丹椹不知宣瑛为何变得这么客气,出于主人家的?礼节与对皇室的?尊重,他应该先看?他离开?,他才能进门。

于是,他道:“殿下请先行。”

宣瑛:“看你进去,本王才放心。”

这才多久就腻歪上了,舍不得看见他离开他视线?

祁丹椹:“……”

放心啥?

又没有刺客要刺杀他!

果然是经常被下毒与被刺杀的皇室。

再这样腻歪下去,可?能得到天亮。

思及此,祁丹椹转身进了祁府,砰一声关上门。

那关门声,果断迅速且决绝。

锦王府马夫正要赶车,宣瑛道:“再等等。”

他肯定?舍不得他,待会儿肯定要打开门默默看他远去的?背影。

他不能让他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他要让他知道他也舍不得离开?他。

两刻钟过去了。

马夫靠在车壁上都睡着了。

一轮圆月下,一辆华丽马车孤零零的停在窄巷中。

清风静悄悄的来,又轻飘飘的?走。

寂静是永丰巷的喧嚣。

沉默是今晚的心桥。

宣瑛:“……”

马夫美梦中被叫醒,他抹去口?水,“殿下,可?以?走了吗?”

然后他见他家殿下脸色阴沉,便吓得再也不敢问,驾起马车就走。

车轮咕噜噜滚过青石板长街。

宣瑛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么祁丹椹没有开门看他呢?

是不是他不爱他了?

等他没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他就叫车夫又把车驾回祁府了。

车夫觉得他家王爷最近有点精神失常。

但他不敢说。

这说出口就是砍头的重罪。

宣瑛看着紧闭的大门。

一时之间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把祁丹椹喊出来问问他是不是对他没感觉了,但他又怕吵着他睡觉。

仔细想了想,他翻上祁府的高墙。

他想,他如?果睡了,他就走,绝不打扰他休息。

他翻上的?那面墙,正好对着祁丹椹的?内寝窗户,然后他透过半支起的窗户缝隙,看?到里面坐在浴桶中的?人。

祁丹椹正在沐浴。

朦胧水雾中,裸露在外的?肩背又窄又薄,皮肤是不正常的?冷白,白皙的身体上纵横着四五处疤痕,像鞭子伤,又像刀伤,甚至还有一处从锁骨下往下延伸,被浴桶与水流遮挡住……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体,因这几处伤疤显出几分肃杀凌冽之感。

他一时之间忘记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脚下青苔滑腻,他腿麻了,没及时稳住身?形,一脚滑进院中。

一股凌冽剑气朝着他面门而来,宣瑛立刻侧身?躲避,院落中一棵新栽的柳树被这道剑光劈成两半。

那剑并未收势,而是裹挟着更凛冽之气朝着宣瑛而来。

宣瑛再次撤身?闪避,出声道:“是本王。”

那人立刻收剑,恭敬跪下:“王爷,请恕属下无礼。”

这人是他送来保护祁丹椹的三人之一。

他让那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