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担忧看着苏彬:“可奴听说,六皇子杀人不眨眼,他从不把谁的命当命。听说海大学士就是他逼死的呢……”

悲画扇是销金库,是温柔乡,更是朝堂第一手消息的来源地。

这里面?的人知道些什么根本不足为奇。

更何况是秋风这样千金难求一曲的四大公子……

所以苏彬并未怀疑秋风从何得知六皇子秉性,便道:“不可议论?朝堂之事。”

秋风佯装委屈不满:“奴这不是担忧公子吗?公子是奴的知音,奴不希望公子出事。既然公子如此忌讳,那?奴就?不说了,公子,请走吧。”

苏彬见秋风为他委屈担忧,他欣喜万分?,就?仿佛他膜拜的神眼中有他一样。

继而他赶他走,他又舍不得,道:“不是怪你……”

最后,他妥协道:“你说吧,我听着,待会儿再为我弹一曲吧,你的帖子真难递,三个?月才轮到我,今日我要多听几曲。”

秋风虽不了解朝堂,但表少爷要让韩国公杀程国公,现?在?六皇子阻止了这件事。

他只需要让苏家有人不信六皇子就行了。

只要有人动摇,那么他必定要去说动苏鸣。

眼前这个人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缓缓道:“奴在悲画扇这么多年,听了很多朝中秘辛,因为你是我的知音,我才告诉你的。”

他将苏彬哄开心了,道:“你觉得六皇子可信吗?他在?乎过谁吗?他连自己的亲舅舅都不在乎,他玩烽火戏诸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苏家?不能全信他,这桩事若真与?韩国公府扯上关系,到了最后东窗事发,你觉得六皇子会保你们吗?”

这话说得苏彬一愣。

他没想到秋风这么敏锐。

六皇子不仅不会保他们,可能直接送他们去死。

他祖父早就觉得灭口程国公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

现在是六皇子让他们别动,坐以待毙。

鬼知道这是不是六皇子在玩他们呢?

他亲舅舅的仇、与满士族的怒,都能被他拿来耍着玩……

这人没什?么同理心,又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鬼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将来万一程国公交代点什么,他祖父污蔑太子,形同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时,他们彻底沦为弃子,六皇子会毫不犹豫杀了他们。

所以他们苏家必须想个万全之法。

他连忙跑出去道:“多谢公子提点,在?下今日先回府,改日一定好好给公子赔礼告罪。”

秋风看着轻风卷起的帘幔。

心道,但愿赔礼告罪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不过他都等了十三四年。

何妨再多等几天呢?

秋风当日就?将所有的消息传递给祁丹椹。

祁丹椹没想到秋风竟然知道分?裂六皇子与苏家的关系。

可那?日后,苏鸣不仅没有行动,甚至将苏彬关在府邸,不允许他出门。

可能是当惯了魏家?的狗,听主人的话已经刻在骨子里了,他不敢不听六皇子的话。

也可能是他想通了其中关窍,知道这个?关键时刻不能灭口。

他觉得要适当的给苏鸣一点刺激。

所以在五月初四的那日,他约了李从心。

五月初五,端午节,汾河河上某不起眼的游船上,李从心赴了约。

祁丹椹曾远距离看到李从心处理学?子跪谏之事。

那?时的李从心一人一椅坐在?刚发生动乱的天工门正中央,捧着一杯热茶,四周一些被杖杀的学?生的尸体,以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