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
程国?公呆立原地,颤声嗫嚅求情:“殿下……”
宣帆呵斥打断程国公的话:“嘉和十六年?,你们造成千人死亡,早该长个记性?,可?你们没有。本宫是太子,不?是天子,就算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犯的错,就该自己去承担,你们造的孽,就该自己去偿还。该怎么判,官府自有?章法,大?舅舅,请回吧,这段时日就不?要再来?未央宫,母妃听不得这些烦心事。”
程国?公擦了擦满脸的眼泪与?汗,求助贤妃:“二妹,你是程家的女儿?,你也不?管程家了吗?你要看着亲族造屠灭亡吗?”
贤妃偏过头,咬唇狠心道:“大?哥,这件事,恕妹妹无能。妹妹只能求圣上减轻你们的刑法……”
程国?公悲愤的看着两位绝情亲人,手抖得像糠筛:“好……好,好得很?,你们……”
他悲痛怒斥:“我们程家何曾对不住你们?二妹,你说,为了将你送进宫,为了你在后宫站稳位置,我将程家所有的积蓄拿出来为你打点关系,我怕你在宫里吃苦,怕你惹怒圣上,我一个国?公大?人,连个小太监都要讨好……”
“我就盼望着你能站稳脚跟光耀门楣,后来?你封妃,皇后故去后,六宫由你与?魏淑妃共同掌管,太子殿下也入主东宫,我本想为程家子弟谋个一官半职,你们说程家子弟无才,这件事不?了了之,试问满京都士族子弟都是有?才有?德吗?他们不?也出仕拜将?凭什么我们程家就不?行?一个佃农子,殿下都能?以四品官职三顾茅庐,对于你的亲人,你却推三阻四,你们清高,你们爱惜名誉,你们将我们程家置于何地?”
“可?程家呢,因为你们身居高位,我们怕行差踏错,落下把柄。更是因为你们,我们被其他士族排挤,被政敌盯着不?放,当年?程家盐井坍塌,你们明明可以息事宁人,这件事明明可?以不?了了之,可你们为了自身清誉,处决了那么多程家人,屠杀血亲……”
“放眼京都,哪个士族活成我们这样?哪个士族连支撑门庭的钱财都拿不?出来??现在出了事,你们怕惹得一身骚,就眼睁睁看着家族覆灭……还有?,半夏,她是娘娘你的亲侄女,是殿下你的亲表妹,就因为她犯了一点错,你们为了外?人,就要逼着她去做姑子,你们这不?是将她往绝路上逼吗?你们当真如此无情吗?”
宣帆越听越惊诧,难以置信道:“大?舅舅,原来?你们是这么想我们的?程家这么多年,但凡有?一个有?才之士,本宫会不予以重用吗?本宫向来?任人唯贤,祁少卿可?以,是因为他是大?琅朝最年?轻的探花郎,他能?辅佐老四与?本宫分庭抗礼,程氏子弟你能?找出一个会完整背出四书五经的吗?都是些无能?之辈,本宫怎么用?如何用?”
“既然大?舅舅提到?当年?,本宫好好与你说道说道。当年?,是本宫帮你们清除毒瘤,帮你们清理暗疮。否则你们还不?知会被那些品性恶劣的程家子弟如何拖累。这些年?你们借东宫名义干的事儿?,你以为本宫不知道?是本宫念着血缘,帮你们善后。”
人悲愤恼怒到极致,是麻木。
宣帆只觉得浑身冰冷,麻木得无半丝情感。
因而他说出的话,如同冰雹一般,砸得程国公遍体鳞伤又寒冷刺骨。
他不?再是那个平易近人温和爱笑的东宫太子,此刻的他只是个冰冷理性?的国?之储君。
宣瑛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宣其的影子。
他年?纪小,同宣其相处的真正时间不超过五天,可?宣帆一直跟在宣其的身边,是他的左右手。
也许是耳濡目染,宣帆身上有宣其的君子之态,宣其的温和儒雅,也有?他的强硬的手腕,用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