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祁丹椹与宣瑛已经极尽所能将自己收拾齐整,但撕坏的衣衫、揉皱的襟角、崩裂的暗扣是他们人力所不能修复的,所以他们只能这样了。

若是衣衫整洁,他们就?不用?花大力气从安昌侯府翻出去,而是大摇大摆出?去。

南星看到两人上了马车,不知道?是先去锦王府,还是先回祁府。

按理说应该先送锦王回府的,但是锦王与他家公子这副装扮,去了锦王府难保不会?被锦王府的下人误会?,对他家公子名誉有损。

他想先回祁府,让公子换套衣衫,再送锦王回府。

可这样又是对锦王的不敬。

就?在?他酝酿好措辞准备问时,宣瑛直接了当道:“去锦王府。”

南星回头看向祁丹椹。

祁丹椹没吭声,代表默认,南星只得驾着马车往锦王府行去。

今日事态紧急,安昌侯府听到的事情,需要拿个主意。

祁丹椹知道?,宣瑛不会?让这个问题留到?第二日早上,所以宣瑛回府的第一件事应该是通知幕僚前来王府议事。

祁丹椹是幕僚之一。

他家住得远,一来一回破费功夫,

他又在安昌侯府折腾了一天,不是摔进密室,就?是翻越高墙出?安昌侯府。

中?午只顾着看戏,没吃多少?东西,晚上更是滴水未进。

他又?累又?饿,整个人已经虚脱。

他不想一来一回的折腾,所以宣瑛一锤定音,让他去锦王府,他也懒得推辞。

马蹄哒哒响着,在锦王府门前停下来。

宣瑛从马车上下来,祁丹椹紧跟其后,只是两人刚踏上王府门前宽大的白玉石阶,太子宣帆、雷鸣、沈雁行?、易国公世子卢骁等人从锦王府急匆匆出?来。

一照面,众人面上的关切瞬间变了样,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每个人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宣帆咳了一声,稳住局面道?:“半夏告诉本宫,你出?了事,本宫正要去安昌侯府要人呢。”

戌时三刻,他因公务晚归。

走到?宫门前,程半夏与他的舅舅程国公突然出?现拦住他。

她哭哭啼啼的将自己如何被老六蛊惑,对宣瑛下药之事全说了。

她找遍整个安昌侯府的角落都没有找到?宣瑛,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便只能来找太子。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径荒唐无耻,传出?去有损名节,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宣瑛最好没出?事,否则谋杀皇子乃死罪。

太子听完雷霆大怒,只得带着卢骁匆匆到?锦王府,顺便派人去安昌侯府探听消息。

他到?锦王府时,沈雁行与雷鸣已经在了。

两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告诉他不光七殿下不见?了,连出?去找七殿下的祁少卿也失踪了。

他们派去安昌侯府打探消息的人刚出门,就?收到?祁府马车来到?锦王府的消息。

接着,他们就看到了这令人尴尬且不可置信的一幕。

宣瑛与祁丹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有些地方一眼看上就?是暴力扯坏,可见?是经过一番激烈征战。

两人疲倦至极,宣瑛兴许是因为磕了药的原因,脚步虚浮,面色惨白,嘴唇红肿,下嘴唇上还有一道结了痂的咬痕。

祁丹椹倒是还好,因为他常年?脸色惨白,此刻倒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怎样。

只是他那向来毫无血色的唇,此刻竟红润起来。

再结合宣瑛被咬破的唇,众人脑补了一番激烈大戏。

宣瑛根本不知道众人怎么脑补他与祁丹椹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