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上去,宣环在他?的?辅佐下,重新得到嘉和帝的喜欢,被贬为?郡王的?他?,因此重?新封为?亲王。

实际上呢,他?入刑部后,士族寒门,他?一一得罪,不仅没有替宣环稳定朝堂根基,反而为?他?带来许多政敌。

若是真心想辅佐一位皇子,看到皇子犯错会规劝,看到皇子无知会教导,会为?皇子谋划将来的?出路,而不是只看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会规范自?己?的?言行,避免为?主上招来祸端,……

祁丹椹完全不是这样。

他不在乎宣环犯不犯错,也不在乎他?是否无知愚笨,是否刚愎自?用,是否言行举止不合规范?

更不在乎他?将来的?路走得顺不顺畅?有多少政敌?皇帝对他的耐心还有多少?

他?不仅不在乎主子怎样,他?自?己也丝毫没有半点自觉。

他?当上刑部侍郎后,只顾着同宣瑛较劲,为?自?己?揽功劳,铁面无私的将士族寒门全都得罪。

并且,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从佃农之身爬上来的?刑部侍郎要什么?

他似乎不要权,也不要钱。

最?可怕的?是,没有人拿捏住他的把柄。

他?扶持宣环五年,宣环最后要彻底舍弃他时,只能参奏他?滥用私刑,是酷吏。

除此之外,他没有他的任何把柄,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这样无法被拿捏住,又有二心的?人,留在身边,迟早是祸端。

半晌,他?道:“刑部侍郎走了一个,那另外两个也该换换了,让四皇子自己想想去吧。至于祁丹椹……”

他呢喃道:“是个麻烦。”

他?也知道,这?个麻烦,当初宣环没?除掉,现在他成了太子党,更难除掉。

所?以,此刻不宜打草惊蛇。

黑衣中年人道:“那,要不要用上死士?”

安昌侯摇头:“不,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祁丹椹,而是魏霄。我们的?人已经截获了他送回京都的信件,既然信件不能回京都,那他?也不必再回来了。”

魏霄猜测出他是四皇子幕后之人。

若是让他?活着到京都,届时无论他是不是四皇子党,也会被认定为?四皇子党。

无疑于断了他的后路。

烛光将斑驳人影投到墙上。

祁丹椹听着安昌侯费尽心思的谋划。

他?总算知道当初是哪个高人给四皇子出主意,让他?将他?立刻舍弃。

否则以宣环那刚愎自负的性格,鼠目寸光的?智谋,怎么也不会将他?舍弃。

他?殿试后入朝为?官时,宣环只是个因结党营私败露,被贬黜的?郡王。

彼时,他?赋闲在家,百无聊赖之际遇到祁丹椹。

祁丹椹正苦于没有门路往上走,四皇子就送上门来了。

他?辅佐他?,将他?从失了圣宠的?皇子,辅佐成为?权势直逼东宫的亲王。

他?清楚,四皇子是什么斤两,又是什么货色。

他从未想过扶持一个帝王,若是让四皇子当帝王,那将是天下苍生不幸。

他?也根本不在乎谁当帝王。

他只需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四皇子犯错被贬为郡王让他?颜面扫地,一度一蹶不振。

是祁丹椹帮他恢复王位,所?以他?极其信任他?。

他?性格暴戾,又刚愎自?负,连他?岳父劝他?,他都听不进去。

但某一天,他突然像长了脑子似的,对他?出手了。

祁丹椹一直纳闷到底是谁暗中给四皇子出的主意?

毕竟所有四皇子党都认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