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惊墨“顺便”送他。
田阮就说:“虞先生不用天天送我。”
虞惊墨语气平淡:“没有天天,晚上就出差了。”
“哦。”
“这两天在学校不要惹事。”
田阮不服气地瞪他,“我才没有惹事。”
虞惊墨就跟老干部似的,手机离眼睛很远,放在翘起的膝头上,低垂的眼帘映入一长串的法文。他抬起浓长的眼睫,平静地睨着田阮,“你不惹事,但事会找你。”
“为什么?”
“知道世上最忙的是什么吗?”
“总统?”
“是钱。”
田阮了然,“我又没有钱。”
虞惊墨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我和你结婚,但你的钱又不是我的。”
“天真。”虞惊墨丢下这么一句,新买的劳斯莱斯缓缓停下。
田阮抱起书包下车,背影颇有点气鼓鼓。
司机笑道:“虞先生您这么说夫人,他不高兴。”
虞惊墨不搭茬,只是看着田阮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说:“去公司。”
到了教室,田阮就把虞惊墨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开始英语的早读。就连小休都没去茶厅。
虞商去完学生会回来,见教室只有田阮一人,就问:“怎么不去喝茶?”
田阮从书包掏出一瓶刘妈自制冰红茶,“我有。”
“……”虞商不管他,自顾预习下一门课。
早上离开的时候,刘妈专门给田阮额外加餐,一盒小小的便当,一瓶红茶,说:“夫人你中午不回来吃,我都觉得寂寞。”
田阮:“你要这么想,没有主人在家,你们可以放广播跳广场舞。”
刘妈老脸一红:“……夫人怎么知道我们跳广场舞?”
那当然是书里提了这么一句,因为颇具喜感,田阮记忆犹新。原书的田远喜欢出去溜达,抽烟喝酒,打架打麻将,时常不在家。
而虞惊墨经常出差,家里的佣人自然乐翻天,可以好好轻松一下。轻松的方式就是一起跳广场舞。
一上午平平无奇地过完,田阮吃午饭的时候又跟虞商路秋焰坐在一张桌上,将刘妈给他做的蛋卷分给路秋焰。
路秋焰也不小气,给他一瓶汽水,闲聊道:“你看着不像二十岁,倒像十六岁。”
田阮笑笑。
“怎么早婚了?”
“……我妈需要医药费。”说到这个,田阮意识到已经有两三天没去医院。
路秋焰闻言一愣,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看你面相就知道是个心地单纯的,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他们?”田阮看向虞商。
虞商:“……我没说。”
路秋焰笑:“会长不是多嘴的人,是另一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
说葡萄酸的人太多,田阮懒得追究。
下午上体育课,田阮在紧连着操场的男换衣室换衣服。每个班都有一间换衣室,每人一个立地柜子,因占地较大,直接三间换衣室连成一个大空间。
也就是三个班级的男生都会在这一间大换衣室换衣,中间只用帘子相隔。
操场够大,这一节体育课还是三个班一起上的。
毕竟是贵族学校,换衣室不可能臭臭的,反而弥漫着轻微的皂香、空气香氛的气息。田阮在自己的柜子前脱下衬衫,套上圆领的运动衣。
“还以为你是个白斩鸡,没想到身材不错。”一个男生说,“还有腹肌?”
田阮侧身躲了一下,“喜欢打架,自然就有了。”
男生讪讪收手,“打架?吹牛吧?”
田阮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