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倒台破产,商场向来人情凉薄,贺兰斯曾经结交的所有真心还是假意的朋友故人,全都如烟雾般消散,没有一个联系他。

就连生身父母都消失在地球的另一端,只剩一个重病的爷爷躺在医院,仅剩的房产还被表弟霸占。

贺兰斯早就没什么故人了,现在只有敌人,与新人。

一曲琵琶艳惊四座,掌声如雷,杜恨别抚掌道:“确实动听。”

贺兰斯跟着拍了拍手,那女子莞尔一笑欲要退场,忽见此处多年未见的“前男友”,身姿俊秀,容颜依旧,在人群中光彩夺目。

思索再三,女子抱着琵琶朝这边走来,羞怯地问候了一句:“贺兰斯,好久不见。”

贺兰斯笑意融融:“好久不见,黄篱。”

谐音黄鹂,声音果然娇滴滴的好听。田阮这么想着,拿起一瓣西瓜快乐地啃着。

咔嚓咔嚓

“这些年,你还好吗?”黄篱抬眸间尽是欲说还休的风情,一举一动真如一幅画般。

田阮忽然就明白了贺兰斯当年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子。

贺兰斯:“还好,你呢?”

黄篱微微一笑:“我结婚了。你呢?”

贺兰斯微怔,“哦,我还没。”拉过杜恨别,“不过我交了几个女朋友,又交了几个男朋友,这是我现男友。”

黄篱惊诧地看着杜恨别,只见对方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点头道:“你好。我是贺兰斯的大学同学。”

咔嚓咔嚓,田阮吃瓜。

杜恨别从容不怕地伸手,和黄篱虚虚握了一下,“你好,我是贺兰斯的男朋友,杜恨别。”

黄篱点头,“好名字。”

“黄小姐的名字亦是清新脱俗。”

三人相对,微微尴尬。

黄篱说:“大学时的事,我已经忘了。”

贺兰斯:“我却没忘。”

黄篱一怔。

“为什么回苏市?”

“我先生在这里……”

“还劈腿吗?”

“……”

“抱歉,我多管闲事了,你现在劈不劈腿也跟我没关系。”

黄篱咬唇,泪盈于睫:“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太骄傲了,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总是硬塞给我你的需求。”

田阮吃瓜的脑袋凑到他们中间:“贺兰斯的需求是什么?大吗?”

黄篱:“……”

贺兰斯皮笑肉不笑,一把将田阮薅到一边,田阮刚要挣扎,就被杜恨别按住脑袋,不能动弹,只能吃西瓜。

路秋焰咔嚓咔嚓地看着他,他不像田阮,吃瓜就安静一点,不会上去讨打。

黄篱羞愤欲逃,刚抱着琵琶转过身,就被贺兰斯叫住。

贺兰斯说:“你也不用纠结,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走也是应该的。”

黄篱悲切地说:“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当初你太骄傲,我又胆小,不相信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会注意到我这样一个平凡的人,所以想试探你的真心,我……”

“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你。”贺兰斯打断她说,不给彼此留半点余地。

黄篱苦笑:“我明白了。”

田阮嘴边沾着一粒西瓜籽,宛如红娘般深情配音:“不,你不明白,贺兰斯只是怕你不守妇道,和他旧情复燃。”

黄篱:“……”

贺兰斯:“你闭嘴会死吗?”

田阮:“你不长嘴,我替你长,你还凶我。大哥你要替我报仇。”

杜恨别不置可否,只是对黄篱说:“黄小姐慢走不送,有缘再会。”

黄篱点头,抱着琵琶慢慢走了。

这个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