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时已过日出,太阳高悬中天,秋老虎在头上狂吼,释放秋日的最后一抹余热。田阮穿着T恤和牛仔外套,已经觉得热了。

别墅大门十分低矮,不像别人家高门大户,此处反而生机盎然,庭院里种满各色说不出名字的花,花朵大多小小的,比如满天星和小雏菊,一眼看去很是可爱。

一名身材苗条的高个女管家走出来,看到田阮时足足愣了三秒,这才迈开腿迎上去,“欢迎。田少爷,我叫dew,是杜家的管家。”

“你好。”田阮感觉怪怪的,不是因为女管家,而是这里好像每个人都认识他。

但他对他们毫不了解。

dew带着田阮和路秋焰走进别墅。

别墅不像庄园,空间十分有限,dew只是抬高嗓音说了一声:“夫人,他来了。”

过了片刻,一个妆容精致、眉眼温婉的女子走下旋转楼梯,一头大波浪,月白旗袍貂毛披肩,走下楼时仿若整栋别墅盛开了茉莉花。

“你……”杜夫人未语泪先流,“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杜夫人走到田阮面前,田阮惊讶地发现,杜夫人居然和自己差不多高。他下意识看向杜夫人的脚,果然穿了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

除此之外,脖子上还挂了珍珠项链,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超大颗钻石戒指,左手腕戴着一块复古的细链款女士腕表。

茉莉花香是从杜夫人身上传来的,田阮看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淡妆也掩不住病气的脸,心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在汩汩流动。

就像春季冰雪消融时的声音,潺潺涓涓的,蜿蜒流长。

杜夫人为了见他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

“杜夫人你好,我叫田阮。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田阮双肩背书包,碎发搭在眉眼上没怎么梳理,甚至还有点凌乱,加上穿的普通,这模样落在杜夫人眼里就是受苦。

杜夫人眼泪扑簌:“我给你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好不好?”

田阮为难,直言道:“杜夫人,我不是你的孩子。”

杜夫人拿出手帕擦擦眼泪,“那你为什么叫田阮?”

“?”田阮奇怪反问,“叫田阮怎么了?”

“阮是我的姓。”杜夫人说,“你小名叫甜甜。”

田阮反驳道:“我父亲姓田,阮是自己取的。我本来叫田远。”

杜夫人:“田远?我丈夫名字里就有一个‘远’。”

田阮:“……”绕不开了是吧?

路秋焰闲不住,没有陪田阮站桩,他绕着客厅走了一圈,欣赏墙上挂的画作,嗓音懒懒的:“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

田阮点头,“既然杜夫人不相信,那就做个亲子鉴定。”

杜夫人仔仔细细地看着田阮的脸,苦涩一笑:“我有一种感觉,你就是我儿子。”

“我们要相信科学。”田阮毅然决然拔了一根头发。

“……”

杜夫人咬咬牙,也拔了一根头发,吩咐dew叫来医生,交由医生拿送去鉴定机构。

“最快一天就可以出结果。”杜夫人说,“你先留下好吗?”

田阮盛情难却,拉着路秋焰一起留下喝果汁,吃糕点。路秋焰见田阮如此泰然自若,也是服了,田阮好像到哪儿都能迅速融入。

不多时,别墅大门打开,虞惊墨和杜恨别竟然同时到来。毕竟在别人家,虞惊墨很有礼貌的落后一步。

杜恨别进门,扫视一圈,对田阮微微一笑:“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神指引你到这里。”

田阮:“也是神指引你到泳池?”

杜恨别:“……”

杜夫人:“什么泳池?”

虞惊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