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翁季浓说得脸都红了。

洗漱完是宛嬷嬷亲自帮她挽的发髻:“咱们娘子长大了,以后该称呼您夫人了。”

翁季浓看着铜镜里挽着妇人髻的她,有些害羞。

“昨晚阿郎可体贴?”宛嬷嬷不是春芜这些未出嫁的侍女,怕翁季浓被欺负了,自然是要过问她的房事的。

翁季浓想到昨晚元琛给她让了地方还给她抱了胳膊,点点头:“他很好的。”

这下宛嬷嬷就放心了,心里落下个大石头。

元琛耳力好,一进来就听到这主仆两个的对话。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现在他可算知道了,他这小妻子还什么都不懂。

但他这会儿也无法生出气来,估计是翁夫人忘记教导她此事了。

索性她还没及笄,就先这样吧!

其实这事是有缘由的,翁季浓从吴郡出发前,翁夫人是想要先提前给她说说夫妻敦伦之事的,但因着那时事多,忙着忙着就忘了,往后想起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路上了,想着有宛嬷嬷在,便也放心了。

而宛嬷嬷是以为翁夫人这个做母亲的已经告诉翁季浓了,她又看到她的嫁妆单子上写了有两本秘戏图,就没有再提。

这就导致翁季浓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同寝而眠便是做了夫妻。

翁季浓以前在家中与小姐妹们玩乐时,也会提起成亲嫁人之事,后来陆陆续续有人成了婚,再宴会时,总有姐姐白着脸说新婚之夜很可怖,但也有姐姐会红着脸说新郎很好,再问姐姐们便都不说话了,只道等她们成亲后就懂了。

翁季浓想来这可能是靠运气的,那些说不好的可能是遇到脾气不好的郎君了。

幸而她的郎君不是这样,真好呀!

余光看到元琛,翁季浓立刻展唇一笑,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既可爱又灿烂。

第7章

见元琛进来了,宛嬷嬷便带着侍女们退出去准备早膳了,留下这对新婚小夫妻单独相处。

元琛斜靠着座屏,长腿微屈,只见他黑发束起,身着玄青色长袍,脚蹬黑色长靴,手臂上缠着护腕,腰间并无挂饰,显得格外精干利落。

而翁季浓的装束,从发髻上簪着的鎏金蝶步摇到脚上穿着的缀着珍珠的绣鞋,无一不考究矜贵。

元琛昨日便知她长得好看,今日却比昨日更甚,那张嫩得能掐出水儿来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嘴角荡出一个小梨涡。

元琛想起昨晚的憋屈,指腹微痒,很想伸手去戳一戳解解气,不过转念又想她还小,自己比她虚长那些年岁,同她置什么气。

笑哼一声,罢了,先让她这么误会着吧!

抬步走到她一旁的杌凳上坐下:“睡得如何?”

翁季浓原以为到了新的地方,旁边又是陌生人会睡不着,结果一夜无梦直到方才醒来,自然睡得很香甜,虽然他这样直接问出来让她有些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过会儿你想做什么?”元琛随口问道。

翁季浓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了下去,小声道:“可以做什么呀?”

人生地不熟的,她又一个人,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能做些什么呢?

元琛长年无休,全身心都放在了如何维护西北边地的安定上,此番大婚,建元帝特给了他十日婚假,让他休息,所以接下来他很空闲。

看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元琛试探:“带你出去逛逛?”

翁季浓太惊喜了,小手激动的搁在了他的腿上,深怕他反悔似得:“用完早膳就去吗?”

元琛瞥了一眼她的手,眸子一暗,没想到她高兴成这样:“嗯。”

“你真好!”翁季浓眼睛笑成两道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