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季浓已经可以想象到,她阿娘笑得合不拢嘴,在她那群姐妹中隐隐炫耀的样子了。
元琛见她为自己打算,忍不住捧着她的面颊,亲了一口,笑道:“小心思真多。”
翁季浓得意地抬抬小下巴。
“我阿娘若是知道你对我这么好,肯定很高兴。”
别看翁氏是高门大户,见多了富贵,其实心里也在意这些,不过为着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脸面。
翁季浓以前也常听院子中碎嘴的婆子偷偷讨论,谁家的姑爷的年礼送的少,谁家的送的贵重。
翁氏旁支有个小娘子,出嫁后过得不好,婆家也不看中,到年底了,往娘家送年礼,竟然只送了些糕点,和布帛。
这件事儿被仆妇们当笑话说了好几年。
远琛知道她肯定也有些想家了,只等这一两年河西再安定些,就带她回吴郡省亲。
元琛陪她整理了礼单,这一盘算,翁季浓可心疼地不得了。
能够得上元琛送礼的,身份自然也高。东西少,不值钱肯定是拿不出手,这样一来,元琛本就支出一半用来养兵养马的库房,更空了。
再加上到了年底元琛作为统帅,肯定也要对下头士兵们有所表示,一个月的军饷可定是少不了。
翁季浓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元琛看她那财迷样儿,笑着点点她的额头:“放心吧!咱们家的库房空不了的。”
以前是送礼无门,现在元家有了主母,多的是人上门磕头,再说庄子和铺子的进项还都没有算上,圣人的赏赐等等,多着呢!
翁季浓听他一项一项的讲着,满脸憧憬,迫不及待的等着新年。
第42章
“太原那儿可要送些东西?”翁季浓想了想还是问道。
元琛直白地说道:“不用,往年没有今年何故要有?”
翁季浓听完也松了气,这样疏远着也好,省得又被惦记上。
元娴一家自从回了太原也不曾来过书信,想来以后也不会来往了。
这日还没有等到深夜,用完晚膳之后,外面就开始下雪了,鹅毛大雪说下就下了。
翁季浓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趴在窗户上欢喜地看着。
片刻间,院子里就成了雪白的一片。
秋梨调皮带着几个小侍女跑到院子里等雪,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只不过雪越下越大,都快迷住眼睛了,秋梨这才收心回了屋。
北边儿的雪都是干雪,落在身上抖一抖就掉了,秋梨在屋门口抖干净雪,笑嘻嘻的进屋走到翁季浓跟前。
手心里有个巴掌大的小雪人。
翁季浓赶忙接过来,冰冷的触感冻的翁季浓龇牙咧嘴,不过她正高兴呢,哪里还会在乎这些,捧着小雪人坐到案前,腾出一只小碟子放它,再用果脯给它做了眼睛鼻子嘴巴。
“可不可爱?”翁季浓捧着碟子递到元琛眼前。
元琛勉强的点点头,瞥了眼她玩得通红的小手:“小心生手疮。”
翁季浓最是爱美,听他一说,当下便觉得手背痒痒了,被他唬得刚忙搁下碟子。
屋内暖和,雪人又开始融化了,翁季浓有些可惜,让侍女连碟子一同送到外面,放在廊下。
元琛看她小心仔细地搓着自己的手,翘起了嘴角,坐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帮她揉搓着暖着。
夏日不觉,到了冬天翁季浓才发觉元琛的好处,他的身体就像个天然的暖炉子,不若汤婆子那样的死物一个不小心就烫脚,贴着元琛是正正好,极其舒服的暖和。
她有时半夜醒来发现她都是手脚并用扒着元琛。
翁季浓偷偷笑了笑,整个人都靠上他,舒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