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自然。

“……”段未离自己把被子掖好，“晚安。”

段未离睡了一个很久都没有过的好觉。

床铺很柔软，身上很干爽，胃里也很暖和。

有了妥善的照顾，他身上的伤很快就开始好转。

他换了一种信息素代素注射，七天注射一次，虽然避免不了疼痛，但并发症减轻了许多。

林芊芊和回来的老护理都很惊讶，无论是换药还是打针，段未离都无声无息，好像不会疼一样，但是她们都知道，无论是注射代素还是清理伤口，都不可能一点都不疼的。于是，林芊芊对他的照顾愈发细致入微起来，搞得他很不好意思。

食物仍以粥为主，林芊芊会变着花样地做各种各样的粥，也常常煲汤，段未离一开始只能吃小半碗，后来可以吃一碗还多。

闻拙坚持跟他一起吃饭，两个人一个病床一个轮椅，倒是也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一个星期后，7月17日，段未离很早就醒了。

昨天吃完晚饭，闻拙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就说了几本一直很想看的专业书，想要纸质版的，闻拙又露出一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的表情，但还是说明天早上会请许哲送过来。

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看纸质书了，通讯器有投影功能，大部分书都有电子版，看着比纸质书要方便很多。

可段未离还是喜欢书握在手里的感觉，也喜欢用笔随时在纸上做笔记。

他在段宅的房间里没有什么特别花里胡哨的东西，却有很多收藏的便签纸，彩色笔，小书签和纸胶带，藏在抽屉的最里面，没有人知道。

可惜现在拿不回来了。

想到一会儿就有新书看，段未离有点雀跃。

他现在可以很轻松地把自己挪到轮椅上，去外面的休息室活动了，马上也会去复健，一段时间以后就可以脱离轮椅，自如行走。

他起得太早了，林芊芊还没有来。

但段未离最擅长的就是自己呆着，他滑到休息室的落地窗边，一边欣赏朝阳升起，一边看着脚下逐渐开始热闹的公园。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闻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段未离回过神来，转过头。

“观察人类。”

他已经不用依靠通讯器说话了，只是声音还有点沙哑。

闻拙也滑过来，到他身边，却没有紧挨着他，而是隔着大概一个轮椅的距离。

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社交距离”。

“观察到什么了？”闻拙又问。

段未离说：“那个穿红色运动服的男生想追一个穿粉色运动服的女生，可是他没跑一会儿就累了，在那里喘气呢，女生都跑不见了。我想建议他先想想怎么增强体魄，再考虑追女孩子。还有那个老太太，她每天都会在同一个位置坐着，连角度都是一样的，我今天发现她坐下去之前会特意调整位置，她好严格。”

闻拙忍俊不禁。

段未离怎么总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好玩的话呢。

这么可爱的一个小O，怎么会有人想要伤害他。

都是畜生。

他说：“要再看一会儿吗，还是先吃饭？”

段未离才回过神来，发现林芊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饭做好了，摆了一餐桌，热气腾腾。

他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支支吾吾着说：“吃饭。”

早餐是白粥小笼包鸡蛋和牛奶。

在吃饭上，段未离从不挑食，因为胃口小，也会先挑着牛奶鸡蛋先吃完，闻拙只要想办法让林芊芊准备营养丰富的食物，段未离就可以完成他养好胃口的计划。

他的脸上好歹是长了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