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度来说,她都不会让谈礼像上辈子那样,昏迷多年才醒。

要促醒谈礼,并不难。

如谈礼这样意识和身体无法统一的病人,她治疗过许多,是她的促醒中心里最容易康复的一类病人,甚至后来很多年这类病人她都是交给学生去进行促醒的,用不着她亲自动手。

现在么,不亲自动手肯定不行。

针刺是最简单迅速的办法,可眼下,她没针啊。

其实对于她来说,针刺用针已经不拘泥于针具本身,曾经在紧急情况下,她还拿头发丝当针用过。

但如今,最好还是规规矩矩地用银针,或者是不锈钢针,这样还能说是学过针灸误打误撞给扎醒了。

若真用头发丝这种非常规的针具,那实在是太超过这个世界人们的认知了,那她还不得被开除人籍啊。

沈南星在给谈礼检查完了之后,也不管他是否能听到,随意跟他聊天:“你的脉象跟之前比起来,怎么有些奇怪?好像不大一样了。会不会是快要醒过来了?我在废品站的旧书上看到有针对木僵病人的针刺方法,明天我再给你扎针试试……”

次日清早。

沈南星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谈奶奶,小南姐她没事儿吧?”是隔壁会计家儿子栓柱的声音。

谈老太扬声道:“没事,我去给三礼换尿袋的时候瞅了,睡得好好的呢。也是这些年被磋磨狠了,小小年纪胃就不好,这会儿人放松下来,一觉就睡长了些,不管她,叫睡吧。”

栓柱一时间没吭声,院子里传来倒水的声音。

如今家家户户吃水用水都靠挑,平时也是谈大伯家的那几个兄弟,谁有空谁来老宅给挑水劈柴,做些爬高爬低的活,也帮着谈老太伺候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