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完药,沈南星就给谈礼拔针了。

又用纱布给他那?些疤痕包扎一下,主?要是?疤痕已经开始溃烂,不弄一下,会跟衣服粘连。

现在没有防止伤口粘连的敷料,只能用纱布,那?肯定会粘连,不过么,粘连是?疼,等之后刮掉这些溃烂组织的时候更疼,还不能给他止疼。

想一想,沈南星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心狠啊。

给谈礼穿好衣服,就去给江罗春拔针。

谈老太努努嘴,示意江罗春睡着了,沈南星点头,也不用叫醒他。

她把针拔下来,谈老太把他衣服拉好,被子给他盖上?,就叫睡吧,看着娃的样子,也是?多久都没睡好了,眼底黑青黑青的。

次日一早,沈南星还在睡,她昨天太累了,早上?实在是?起不来。

谈老太一大?早就起来,也不吵她,自己轻手轻脚去了院子里,到灶房去做饭。

在谈老太起身开门时,江罗春就也睁开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江罗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长久以来的训练,让他立刻恢复警惕,观察四周,也确定了自己在哪儿。

他不由得坐起身来,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要知道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他连起床都特别困难,白天站久了坐久了,腰疼得直不起来,但是?晚上?睡久了,他整个背部?,四肢,全都是?麻木的,他得拼了命地活动,才能让自己四肢慢慢恢复知觉。

可以说,他光是?起床,就得花半小时以上?。

但现在,他只是?想要起床,就真?的坐起来了!

江罗春立刻下床,活动四肢,还顺便打了一套拳……

四肢、关节,身体?的每一寸,都好像恢复到了他受伤之前,完全受他大?脑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