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红霞等着沈成山服软。

但沈成山就铁了心的,要离婚!

高红霞又开?始埋怨闺女沈文慧,说都是沈文慧闹得太狠了,现在沈成山一心想要离婚,这可咋办?

高红霞已经不年轻了,她?街道办主任的工作也丢了,现在就是街道办的一个办事员,工资都降了。

她?这情况这岁数,离婚能咋办?

关键是,她?再婚的话,也不可能比现在嫁得更?高,那岂不是被所有?人都看笑话?

高红霞就拖着不离婚。

秦天南知道他们现在这狗咬狗的,也没过多理会。

沙承平还是照常过来做治疗,从一开?始揉筋硬生生能把他疼晕过去?,到现在,沙承平甚至可以面色不变地接受揉筋,当然了,还是会疼得浑身湿透,但却一声不吭。

沙承平从未提过沈文慧的事情,秦天南当然也不会提,她?只是个大夫而已。

指导着学生给沙承平做完治疗,秦天南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大堂里有?人在哭闹。

“闺女,我们厂已经半年多都没发工资了,我实在是没钱,我孙女烧得厉害,能不能先赊给我点药,等明天我儿子回来,我肯定第一时间把钱送过来。”有?人在哀求。

收费的小姑娘,就是过来轮换值班的学生,她?也很为?难。

秦安堂本来就是不盈利的,就收5毛钱的挂号费,药费只加百分之一,只是勉强够损耗的。

这有?人看病不给药费,那到最后还要亏本呢。

关键是这个口子不能开?,一开?了之后,就会有?更?多说没钱的想要来赊药了。

往常这种事情都是由苗文德苗叔处理的,今天苗叔不在,这可咋办?

她?们这些?学生姑娘,压根儿就没有?处理这事儿的经验。

秦天南正好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走了过来:“孩子怎么了?”

“肺炎,发高烧。”孩子奶奶擦着眼泪,“我手?头真?的只有?5毛钱,刚才挂号用掉了。”

孩子奶奶看着怀里小孙女那烧红的脸,哭着说道:“厂里半年多都没发工资了,家里实在是没钱,都要揭不开?锅了。孩子咳嗽好些?天了,我们自己找了好些?草药也不管用,今天一直高烧不退我不敢耽搁,赶紧送娃过来看病。”

老太太说着就哭起来:“身上的钱只够挂号的,实在是没钱买药。闺女你们行行好,我真?的不会欠账的,我儿子去?帮人家带班,过几天人家就给钱了,我一定马上送过来。”

正说着话呢,老太太怀里发高烧的女童就开?始抽搐起来。

秦天南连忙把孩子接过来抱进诊室,给孩子针刺放血,又小心地给孩子按摩。

一边做一边给学生们讲解,如何快速给高热惊厥的小孩紧急退热。

终于,小孩不再抽搐,人也苏醒过来。

孩子奶奶这才敢放声大哭。

“都怪我,都怪我啊,我要是早点把欣欣送来看病就好了。欣欣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哪里还有?脸活啊!”

边上同学很是同情:“奶奶,你们什?么厂子,咋就发不出工资了?”

现在不管什?么厂子的职工,那可都是铁饭碗。

这位奶奶擦了擦眼泪,看向秦天南:“你就是小南吧,你跟你妈妈长?得像的很。”

秦天南惊讶。

徐奶奶苦笑道:“我是老徐家的,保丰厂的职工,你小时候被你外公?带着还去?过保丰厂呢。”

秦天南对这位徐奶奶没印象,不过应该是有?这么回事。

徐奶奶就说了保丰厂的现状。

保丰制药厂,在建国?前?就是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