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冷冷地?瞧着这小子。

荆无?命却浑然不?在意这些?,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喃喃道:“人……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是什?么?

是指……像这个样子,把胳膊废掉的敌人拖回家中救治回来……么?

这是……人之常情?

乔茜这句简简单单的话,竟然好似化作了一条浸了盐水的牛皮长鞭,一下子就抽打?在了他的身上,令他在一瞬间鲜血淋漓,抽搐颤抖

这是人之常情么?那么上官金虹为什?么不?这样做?

难道对于上官金虹来说……他真的,连条狗都不?如么?

青年怔怔地?躺着,又好似完全陷入了自己混乱的思绪之中?,无?法沟通、无?法交流、无?法理解。

一点红:“…………”

一点红对乔茜道:“他烧成个傻子了?”

乔茜:“…………”

乔茜拉一拉一点红的袖子,小小声道:“红大爷,不?能当着人的面这么说呀……多不?礼貌!”

一点红:“…………”

一点红皱着眉瞧着荆无?命,道:“我叫二月霜来处理,你别管了。”

他一向不?喜欢给乔茜添麻烦的人,比如阿飞、比如荆无?命。

乔茜却有些?担心地?瞧着荆无?命,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也?好,叫他先自己安静安静吧。”

他们一起先出?去了。

荆无?命的情绪太过激荡,显然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乔茜大概明白为什?么……却只有叹一口?气。

荆无?命无?疑是个很傻的人,他如今变成这样,当然只能是因为上官金虹。

何必呢?

这样的话说起来是那样的轻飘飘,好似一个人痛苦的来源完全是自己想不?开一样。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剥离哪有那么容易?

荆无?命之所以会产生强烈的恨,是因为他有强烈的爱,剥离掉这些?令他痛苦、令他仇恨的东西,其实也?就相当于?让他剥离掉构成他的一切,他本就是为了得到养父的认可,才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想让他放弃幻想、认清现实,就好像是让他把刺在心肝脾胃上的、与内脏肉|体骨头完全纠缠扭曲在一起的肿瘤给一点点刮掉……刮骨疗毒的痛苦,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如此说来,薛笑?人倒是比上官金虹更厚道一点,至少他没?有把红大爷给扭曲成这样。

不?……是红大爷撑过来了,他的心性之坚定、自我之明确,都是世间罕有的,薛笑?人没?有对他手下留情,是他自己撑过来的。

乔茜:“嘤!”

一点红:“?”

乔茜扑进?了一点红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闷闷地?道:“红大爷,好厉害!”

她的声音细细的,呼吸也?细细的,就这样隔着衣物打?在一点红的心口?,令他感到好似有一株细小的藤蔓正在顺着他的心口?生长。

但是她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倒是经常忘情地?这样喊。

杀手的眸光暗了一暗,侧开了头,没?有说话。

乔茜把埋在他胸膛的头抬起来,刚好就瞧见了他的下颌角……还有有点微红的耳朵。

……红大爷,好像误会了什?么呢。

乔茜歪了歪头,还是选择不?解释了。

屋外,众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宋甜儿?因为酒馆里多了个重伤的病人,于?是便打?算做些?清淡又有营养的吃食蒸蛋来一个、清蒸鲈鱼也?该来一条,再来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