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到底是山猫、还是赤狐呢?

阿飞曾经因为无所事事而这样胡思乱想过。

生活是很美好?的……他很喜欢四?季的流转变化,也很喜欢去探索江湖上发?生的事如果可以带着小酒馆四?处奔走的话。

这么一想,乔茜她的血统里,该不会还有蜗牛的成分吧?

阿飞:“…………”

彼时,阿飞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

乔茜在不远处探出头来,露出一对圆而亮的眼睛,突然朝他发?难道:“阿飞!在想什么呢?好?认真!”

阿飞:“…………”

阿飞有点可疑地?挪开了视线,道:“……没什么。”

乔茜就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阿飞不习惯撒谎,被她这样一盯,鼻尖就浮出一点点的冷汗。

乔茜晃了晃脑袋,道:“算啦……”

她一晃一晃地?走掉了。

这个画面?后来被阿飞想起过很多次。

或许是因为他这辈子拥有过的东西实在太?少,又或许是因为,无论如何?习惯孤独,人在本能上就是在渴求理解、包容与陪伴。这一年之间,阿飞其实经常想到乔茜。

想到乔茜因为他走而伤神……

这时候,他的心里就会泛起一种奇异的悔意。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奇,明明知道即使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依然还是会走,但他却也做不到落子无悔。

每次想到他走前?乔茜的神情,他都会……愧疚。

愧疚与思念,的确时常折磨着他,他一声?不吭地?被这种奇异的感觉所拉扯、所冲刷,有时他会觉得自己的脚踝上被锁上了一条无形的镣铐,镣铐的另一端,是青山绿水之间的无名酒馆。

但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他甚至会想,等实现了母亲的遗愿之后,他想要过一种隐居的生活……如果她还愿意收留他的话。

此刻,阿飞在做梦。

梦中?的场景乱糟糟的,他梦到大雪纷落,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他正坐在酒馆里……大家都坐在酒馆里,楚留香懒洋洋地?躺着、陆小凤不知道在厨房里又捣鼓什么不能吃的东西,他瞧见了一盘黑漆漆的梨子……是马上要坏掉了么?

阿飞永远讨厌浪费食物的行为。

他伸出手?去,吃光了那些梨子但是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好?,所以,它们到底坏没坏?

阿飞的嘴角蘸着一点梨汁。

乔茜忽然尖叫一声?:“我的梨呢?!谁看见我的冻梨了?!”

阿飞:“…………”

阿飞的脊背忽然僵住。

乔茜开始像是游魂野鬼一样在酒馆里穿梭,那严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口中?不断地?道:“我的梨呢……我的……梨呢……”

阿飞:“…………”

在睡梦中?,阿飞的鼻尖也渗出了一点汗。

可是,他的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来。

这是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

她也是……最温暖、最柔软的那个人。

此刻,阿飞就躺在他的床上。

这间屋子自阿飞离开之后就没动过了,前?半夜乔茜在等上官飞的消息时,因为实在心慌焦虑,就开始哼哧哼哧干家务了……把地?扫了,被褥都换上新的……

没想到立刻就用上了。

此刻,阿飞就躺在这张床上,床榻柔软,他紧紧闭着双眼陷入其中?,鲜血淋漓的手?已经被杀手?们非常细心地?包扎好?了。

乔茜感到很狐疑:“他们今天?好?贴心啊……”

其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