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这地道的另一头,连接的是一张床榻。

这是一间卧房。

一阵清风忽然?吹过,吹动了桌上的那一簇灯火,使得烛芯处发出了极为细小的火星爆裂之声,昏黄烛光摇曳之处,一个人正?负手而立。

这是个男人。

这男人头戴白玉冠、身着白宝衣,灯火摇曳在他的身上,令他身上那淡淡的银光也闪了一闪原来他的这衣裳之上,是用银线绣了祥云暗纹。

只这件衣裳,价值就不?知?几何。

此人听见了背后的声响,并不?回头,只是淡淡地道:“你可知这屋子的暗道,是如?何来的?”

乔茜斜眼瞅着他,道:“金九龄。”

金九龄依然?不?回头,只是淡淡道:“长?安蛟龙帮的帮主李玉,他早年?间娶了个水性杨花的老婆,正?是眉镇中人,平日她回娘家小住时,正?是以此条密道,直通姘头的床上,这倒是方?便?得很……你说是么,乔姑娘?”

金九龄缓缓回身,微笑地瞧着乔茜。

他依然?风度翩翩,笑容和煦而爽朗。

乔茜冷冷瞧着他,道:“大半夜约姑娘见面,可不?是君子所为。”

金九龄道:“我以为乔姑娘不?喜欢君子。”

乔茜的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厉声骂道:“你是陆小凤的朋友,怎么能同我说这样的话!”

金九龄却依然?微笑着,只道:“你是陆小凤的情人,不?是也?喜欢往他头上戴绿帽子?”

乔茜的声音戛然?而止。

乔茜木着一张脸,道:“你想怎么样?”

金九龄上下打量了乔茜一番。

平心而论,她生?得不?算非常美。

这天下有很多很多的美人,若说乔茜是什么“天下第一”,那完全是在引人发笑,即使在天下的美人之中排上一千名、一万名,乔茜也?不?见得就能上榜……金九龄阅女无数,只从他的眼光来看,乔茜要胜,也?只胜在她那娇憨清纯的气质之上。

但她并不?是一个清纯的女人,她早就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了,所以这唯一的优点,其实也?根本不?存在。

在金九龄眼中,她不?过是个水性杨花、不?能从一而终的贱人罢了。

金九龄这样的男人就是如?此。

就算他们有过一百个女人,他也?依然?希望这一百个女人只有他一个;就算他早就把这女人给抛弃了,他依然?希望这女人对他守身如?玉,追在他屁股后面求他多看她一眼。(1)

如?果女人做不?到,那就是人尽可夫的贱人。

金九龄本不?该对这样的二流货色感?兴趣的他眼高于顶,从来都只追求一流的女人。

但是她是陆小凤放在心上的女人。

只此一点,就让这二流货色在他眼里,忽然?有了极为诱人的吸引力!只要想到陆小凤脑袋上的绿帽子被他扣个不?停,金九龄就忽然?感?觉浑身上下如?同过电一般舒爽……这舒爽的感?觉令他欲罢不?能,他一定要、一定要

金九龄的双眼之中,忽然?迸射出了一种极为恶意、极为兴奋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乔茜身上扫来扫去,只好似已完全将她当?成了盘子里的一盘菜。

没有了她那十个打手,只一个乔茜,现已完全任由他捏圆搓扁了!

金九龄微笑着道:“既然?中原一点红可以,陆小凤也?可以,想来我金九龄也?可以……你说对么,乔姑娘?”

乔茜陡然?睁大了双眼,震惊地盯着金九龄。

这震惊并不?是伪装的,因为乔茜是真的没想到……金九龄见了她,居然?不?先问问红鞋子的事,居然?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