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弹,他被严怀山抓着唯一可以自救的手,崩溃地大叫:“哥!!!”
“还跳吗?”
严怀山贴在他身后,每一个字都居高临下地砸下来。
“不跳了!不跳了!”严在溪用尽全身力气顶着他的怀抱往后缩去,试图逃离这种恐怖到令人窒息的坠落感。
严怀山手下严在溪的小臂在不断颤抖着,他静静扫视着弟弟因恐惧而扭曲的漂亮的脸颊,一字一句说得很轻也很慢:“三年前,哥想到你可能会跳下去,但没想到你真的会跳。”
他做好了严在溪可能会跳楼的所有准备,可偏偏,却最不想亲眼看到严在溪选择用死来了结一切。
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严在溪用自己的生命震慑了严怀山整整三年,他在非洲躲了整整三年,他想要忘掉那些东西,他想要把早已扭曲的轨道回正。
哥哥是他最不能毁掉的人,是他最不可触碰的人,是他最不想恨的人,是他最爱的人。
压在身后的力气陡然一松。
严在溪的身体因惯性向后倒去,他猛然摇摆着四肢,有些滑稽地稳住身躯。
严怀山站在一旁,表情冷漠地正垂下眼睫整理弄皱的西装。
严在溪后怕地喘气,他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和严怀山对视。
“这三年过得怎么样?”严怀山语气稍放松了一些,自然地问他,好像普通兄弟间再普通不过的对话。
严在溪心有余悸地往墙壁的方向又走了几步,试图远离那排透明的栏杆。听到严怀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语气,呼了口气,抚走额前的碎发,答道:“还可以,跟着一些基金会做了点公益活动,又线上修了第二个学位。”
“还拍照吗?”严怀山问。
严在溪稍稍缓过来了,抬起头对上他偶尔抬起的沉稳视线,在其中缓慢摇头:“不了。”
“画画呢?”
“也没有。”
严怀山拍打着西装上褶皱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向严在溪,露出很淡的微笑:“学的什么?”
严在溪回答的嘴唇张合了一下,声音不算流畅地发出:“企业管理。”
严怀山重新抚平身上最后一处皱点,直起身微垂下脸,看着严在溪清澈的眼睛,他眼角挑起轻微的弧度,出现很淡的细纹:“挺好的,可以来公司帮哥分担一些。”
“不”严在溪脱口而出,但又稍停了一秒,才说:“我不打算去辰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