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所有的人都在用相机记录动物迁徙壮观的场面,唯独他没有打开相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我感到好奇,去问他原因,您猜他对说什么?”
老爷子接连猜了几次,Alice都摇头否认。
第四次的时候,Alice吊足了众人胃口,才道:“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听不懂法语’。第二句是英文,我记得很清楚,‘不好意思美丽的女士,请你离我远一点,我要吐了’。”
Alice说着,大笑后朝严在溪挤了挤眼睛,更亲密地拉近他的手,因为情绪激动稍稍用了力气,严在溪的手臂陷入她胸前波涛汹涌的轮廓里。
她是很典型的美式甜心,笑容很甜,动作语气间都洋溢着热情。
表层来看,与严在溪很像,一旁的舅母夸了几句他们好般配。
“说完那句话,他就吐在我面前了。”Alice说:“后面他就在座位上躺了全程。”
“我一开始还以为R是那种传统东方的安静美男子,”她用琥珀色的眼睛看了严在溪一眼,“没想到只是因为车子太颠了。”
Alice说完似乎想到那时的画面,忍不住看着严在溪又笑了,严在溪也跟着觉得好笑,老爷子许久不见这么活泼的女孩子,也被逗笑,不过紧跟着又咳嗽起来。
屋里人不算多,但因为Alice和严在溪源源不断分享非洲见闻的声音,显得有些骚乱。
严怀山面无表情地走到Alice身后,出声冷漠:“爷爷。”
其余人先前没注意到他们进来,此刻冷不丁一齐回头,看向严怀山的方向。
文铃脸色变得很明显,她牵着小女儿的手在看到严怀山身后露出半张面孔的男孩时猛然掐紧。
女儿嘟起粉色的嘴巴,从母亲手里挣脱,娇声娇气地说:“妈咪,你抓痛我了。”
她们这头的动静让老爷子看着严怀山的视线分过来,在接触到文铃霎时苍白的脸色前,儿媳弯下了腰去哄孩子。
老爷子这才把视线又转了回来,笑容渐渐回笼,他脸上没有多少肉了,骨架撑起仅剩的皮肉,沟壑尽显,眼眶凹得更深,眼皮软塌塌地压下来,不笑的时候有种天然的威慑。
老爷子对待几个孙子、孙女的态度不同得过于明显。
在严在溪这里,他露出顽童似的大笑,只是因为没有人会对严在溪抱有任何过高的期待,他只是严在溪的爷爷。
但严怀山与弟弟却截然相反,爷爷几乎很少对他表示过满意或表达赞扬。
老爷子对谁最严苛,往往便是这些流着相似血液的竞争者中最不容忽视的、被投以最高期待的、劲敌。
这让屋里同严怀山平辈的人忍不住冷下目光投向他。
“来啦,”老爷子握拳咳了一声,让人把他扶坐得更高,坐起来喝水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