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应该看错了。”赵钱钱坐回去,笑着调侃,“你哥太帅了,我还刚瞥到个帅哥,还以为是你哥。”
严在溪不信地看她一眼,很自豪地说:“绝对是你看花眼了,我哥那种长相一万个人里能挑出一个就不错了。”
赵钱钱踹他:“你他妈是多兄控啊。”
严在溪得意地摇了摇脑袋。
提前几小时庆祝了他的生日,赵钱钱就回了家。
严在溪早早锁了门,把床放下来关上灯。
他点了一支蛋糕店附赠的生日蜡烛,一直盯着,到蜡油完全融化,积累的油盖过了烛芯,火焰摇摆着“噗”地轻响后,彻底熄灭。
迎来23岁生日的这个夜里,严在溪没有做梦。
他坐在稍一晃动就会吱呀呀作响的铁架床上,没有nico的房间里,在漆黑的夜中更加寂静。
严在溪裹着很薄的一个软毯,怀里抱着唯一的枕头,下巴抵在枕头边缘,扬起瘦削的下巴,额前随意垂落薄薄的一层碎发。
手机放在床上,离他不远。
严在溪焦急地等待它亮起来。
“叮咚”
屏幕亮起来。
他急忙拿起手机,是一条来自手机运营商的短信,写了很长一段话,但最后落款是祝他生日快乐。
严在溪说不上失落,只是心里闷闷的,像一团即将赴死的小鸟,蜗居在心脏,奄奄一息地啼鸣。
凌晨两点三十五分,远在美国的严虹打来电话,问严在溪知不知道严怀山与孙俏的婚期定的很急,就在一周后。
严在溪愣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严虹都以为电话被意外中断,又叫了下他的名字。
“在,”严在溪说,“我听到了,二姐。”
严虹问他:“你跟大哥亲近,知不知道他有什么想要的贺礼?”
“我也不知道,”严在溪看着没有完全盖住玻璃窗,高悬路灯透进昏黄的光斑。
严虹有点头大,她旁边的未婚夫给出了几个建议,都被她否决。严虹难得同弟弟抱怨:“大哥定的太快了,我给他们订做的蓝钻还在打磨。小溪,你准备送什么?”
严在溪在发呆,听到她又叫自己的名字,反应得很慢:“我啊……”
他像是思考着,很低地笑了一声,说:“二姐,我又没钱,我估计送我拍的照片吧。”
“或者他们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大哥拍婚礼纪实。”
严虹跟着笑了一下,说就他古灵精怪,从小鬼点子就多:“简直跟大哥两个样。”
严在溪也跟着傻乐呵。
姐弟俩又闲聊了两句,严虹那边有人叫了下她,她挂了电话。可籁崟澜
严在溪举着手机,手臂酸困,他呆呆地放下手机,呆呆地上了楼梯,呆呆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呆呆地站在一面狭小、不透彻的玻璃镜前。
他跟严怀山确实并没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严怀山像严左行很多,而严在溪像何琼,就算走在一起,也不会有很多人第一时间就反应出他们是兄弟。
曾经的严在溪暗自窃喜于他们的不相像,现在他靠近镜子,一寸寸看着脸上的每一处五官,试图找出一丝与大哥相似的地方。
眼睛呢?鼻子呢?嘴巴呢?
严在溪不断地用手指摸索脸上的五官,为什么不像呢?
为什么就是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点严怀山的影子呢?
他突然伸手将一半的脸遮住,沉色的眼睛盯着镜子里自己一半的脸。
严在溪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终于有一点像了。
他看着自己半边眼睛线条的弧度,抿平了嘴唇,耳边是水珠滴落拍击在管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