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也很长,连接指节的骨骼一路汇聚上手背突起的筋骨,顶起血管淡青色的脉络,力量感十足。
严怀山拆着筷子的包装,淡淡道:“少喝一点无妨。”
他伸手打开面前的饭盒,静静看了严在溪一眼,才开口:“以后我长期留在国内,一起喝酒的机会也少了。”
严在溪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努力弯了下嘴角:“怎么会呢?只要你一天还是我哥,我大哥叫我喝酒,我肯定随时奉陪呀。”
严怀山“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沉稳动筷。
他的教养比严在溪好得多,除去木块零星碰撞饭盒导致塑料形变发出轻微声响,全程都很安静。
说是要一起喝酒,但严怀山一直没有开罐的意思。
严在溪食不下咽,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爽快地一拍腿,把桌上放着的两罐冷意消散的啤酒瓶拿过来。
啤酒铁管已经吸走饭菜的温度,只有瓶身滚落下尚凉的水珠,像蒙着一层淡淡的晨雾。
“咔哒”两声。
严在溪把两罐啤酒都打开,一罐放在严怀山手边,一罐在自己面前。
“来,哥,”他笑着和严怀山的酒碰了下杯:“我敬你。”
严在溪仰头喝了一大半,他洒脱地抹了下唇缝流出的酒,有一滴晶莹的透明水珠随着下颌的弧度滚落,在严怀山的注视下,凝聚在下巴尖,最终越来越重,滴入严在溪衣领下更深的地方。
严怀山眸色稍暗,他把筷子放下,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是严在溪有生以来第一次同他哥坐在一起对饮,在今天之前,他还以为严怀山抛开必要的应酬,私下是不会喝酒的。
严在溪笑了一下,又来和他碰杯:“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和和美美、白头偕老……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