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判别人的人生是否完整,而后在口口相传中成了正确标准,谁也没能推翻,越是在低处的人越是逃脱不了世俗的桎梏。
而沉域属于有无限可能的另一类,不需要祝福前途光明之类的话,他就是光明的,家境富裕带来的就是无限可能和可以试错的空间,成为好学生只不过是他的一项选择,他当然也可以像游淮那些人一样将玩乐主义贯彻到底,最后推开的那扇大门照旧光芒万丈。
因而,沉域说出没打算生这四个字,只让陈眠觉得好笑。
也没反驳,只是点了下头,这一页就要轻轻翻过去。
结果就听见沉域对她说,“我性格糟糕,你性格也挺烂,影响第三个人实在大可不必。”
“……”
脑子里所有沉重的念头全都一扫而尽,陈眠踹了沉域一脚,低声骂他,“沉域,你有病。”
沉域笑得肩膀都在抖,没骨头似的靠在玄关鞋柜那儿。
手肘撑在上头,嘴里还没个正形,“开个玩笑你脸红什么?”
“你心怀不轨啊陈眠。”
陈眠扭头就要走,结果被他抓住手腕。
听见男生嗓音里还带着笑,哄她,“行,陈眠,我心怀不轨。”
玄关的灯光亮着,暖黄色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一条。
这个时候陈眠很不适时地想到,似乎自从搬来这里后,生活就变得正常化,仿佛她只不过是最正常不过的高三学生,而面前站着的少年也不过是一个和她暧昧不清的男同学。
他喊她的名字,让陈眠两个字都被赋予了特殊寓意。
像是。
沉域的神谕。
*
隔日去学校。